这番操作,让钦差张维一行人如坐针毡。
他们预想中的剑拔弩张、森严壁垒荡然无存,取而代?????的是一张张淳朴热情的笑脸和一句句“托殿下的福,今年能过个好年”的百姓心声。
最终,夏启亲率北境文武百官,在新启城外十里的长亭设宴,为钦差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夏启端着酒杯,笑意吟吟地走到钦差张维面前。
“张大人一路辛苦。”他笑容灿烂,眼神却锐利如刀,“本王听说,大人此来,还特意带来了陛下的御赐佳酿?此等天恩,岂能独享?不如你我君臣共饮一杯,也让大家开开眼,看看是这御酒更烈,还是我北境的民心更热?”
“轰!”
此言一出,整个宴席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维那只端着酒杯、微微颤抖的手上。
张维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滚而下。
他看着夏启杯中清澈的酒液,再看看自己手中那壶早已被下了“见血封喉”剧毒的御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当夜,钦差张维便称“水土不服,偶感风寒”,闭门不出。
三日后,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从北境发出,竟是张维主动上表朝廷,盛赞七皇子治下有方,北境安稳和乐,并无丝毫悖逆之举,实乃“治世之象”,恳请陛下嘉奖。
钦差卫队的武器交接,则由训练总教官沉山负责。
他没有粗暴地收缴兵器,而是命人将卫队的所有火铳集中起来,请来了兵工厂的几位老师傅,当着所有卫兵的面,将那些做工粗糙的火铳一一拆解。
“你们看,这铳管壁厚薄不均,遇潮极易炸膛;这火门设计过大,火药燃气泄露严重,威力十不存一……”
老师傅们一边讲解,一边用北境自产的精密工具进行修正、打磨。
最后,再将一把把性能提升了数倍的火铳,重新交还到卫兵们手中。
“你们的职责是护卫钦差,护的是人。我们造枪,是为了讲一个理。”沉山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如洪钟,“一个谁的拳头硬,谁就能活下去的理。”
他说完,亲手将一把保养如新的燧-发-枪递还给卫队队长。
那队长摩挲着冰冷坚硬的枪身,感受着那远超以往的沉重质感,握枪的手竟有些颤抖。
他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渴望的语气,低声问道:“将军……我……我能留下,当个学徒吗?”
最深的夜里,阿离如同一缕青烟,潜入了钦差的专属驿站。
她轻易地绕过了所有明哨暗哨,在钦差的座驾夹层中,找到了一封用油纸包裹的密信。
信是宰相赵思源的亲笔,内容狠毒至极——若“宣慰”不成,则命张维纵火焚烧新启城府库,而后嫁祸于夏启,污其“暴虐无道,焚毁民生”,为朝廷大军南下制造口实。
阿离没有取走原件。
她用随身携带的炭笔,将信的内容完整抄录在一张草纸上,而后点燃了草纸的一角,任凭火舌舔舐着那些恶毒的字句,直到烧出一个触目惊心的残缺。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
她拦住了一个正要返回京畿之地的脚夫,将那封伪造的“残信”和几枚银钱塞进他手中。
“兄弟,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但我不方便亲自送。”阿离的声音空灵而飘忽,“你把它带回去,想办法让它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脚夫掂了掂银子的分量,正要答应。
阿离却又补了一句,声音轻得仿佛风雪的呢喃:
“这把火,只有烧到京里,才能真正暖得起来。”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北境的舆论战、心理战、反间战,大获全胜。
周七站在情报中枢的沙盘前,看着上面代表胜利的红色旗帜插满了北境边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情报员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手中高举着一份来自京畿密探的最高等级急报。
“主管!京城急讯!”
周七接过信筒,迅速展开。
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他刚刚放松下去的心,再一次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信纸的末尾,那是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名字——那位曾三度上书、劝谏钦差的幕僚,返回京城后,竟闭门不出,拒不见客。
风,似乎正从一个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方向,悄然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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