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夏启看完,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没有立即批复,而是唤来使者,递给他两样东西。
一套崭新的匠人所穿的粗布衣,以及一枚闪着银光的普通公民徽章。
“你把这个带回去交给他,”夏启淡淡地说道,“并附我一封亲笔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你若真想赎罪,就脱下沉重的铠甲,去为百姓修一座桥。什么时候,你能笑着让百姓踩着你的脊梁过河,什么时候,你再来见我。”
消息传开,那名守将沉默了一夜。
次日天明,他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亲手焚毁了自己的帅帐与将印,换上那身粗布衣,带着亲兵,徒步百里,直赴北境治下的黄河工地报到。
黄河渡口,浊浪滔天。
沉山奉命在此设立“赎心营”,接收所有归顺的旧朝将士。
没有授衔,没有分兵,所有昔日的将军、校尉,都被编入劳工队,每日背运十块百斤重的石料,用于修建抵御洪峰的堤坝。
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在劳作之余,将沿途所见的民情疾苦,一一记录成册,上报总参议室。
一名原禁军正三品统领不堪其苦,在泥浆中拦住沉山,怒吼道:“我乃朝廷命官,沙场宿将,岂能受此折辱!”
沉山冷冷地看着他,眼神比脚下的河水还要冰冷:“你过去三年,在京城以‘妄议朝政’之名,抓了多少说真话的百姓?”
那统领顿时语塞。
“现在,”沉山指着他脚边的石块,“你搬一块石头,抵一句冤屈。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的罪赎清了,再来与我谈‘折辱’二字。”
那名统领面色煞白,最终一言不发地扛起石块,默默走向堤坝。
此后整整一月,他再未发一言,直至亲手在营地旁,为一位曾被他误判入狱的老农,立下了一块洗冤碑。
边境小镇的集市上,阿离一身行商打扮,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群衣衫褴褛却眼睛雪亮的孩童,正围着一辆北境商队的大车。
车上,一个奇异的喇叭(留声筒)里,正反复播放着一段模糊的录音。
那是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还想当皇帝……可、可他们好像不需要了……”
一个小女孩仰着满是泥污的脸,好奇地问商贩:“大哥哥,皇帝也会害怕吗?”
商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会啊,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说的话,还没有一个田里农夫的声音响亮时,他就会怕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地平线上,一列喷吐着白色蒸汽的双头火车,如钢铁巨龙般缓缓驶来。
它庞大的车身上,用醒目的黑漆,刷着两行全新的大字:
“您不必下台,只要学会站着听。”
“我们不夺您的冠,我们只还您的民。”
火车驶过的瞬间,仿佛整个时代都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深夜,新启城,情报中枢。
周七刚刚结束了一天的推演,正准备揉揉酸胀的太阳穴。
突然,一道绝密的红色通讯请求,没有任何预警地占据了他面前的主光幕。
发信人,是他在京城布下的最深、最不可能动用的一枚棋子——柳元度。
通讯内容被最高权限的密钥层层包裹,解压之后,没有图像,没有长文。
只有两个字,静静地悬浮在光幕中央。
天子,乞见。
周七手中的青瓷茶杯,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寂静的房间里,碎成了一地惊心动魄的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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