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一边烧,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无礼无仪,不敬天地,蛮荒之地铁石,岂配祀奉先灵……”
苏月见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不动声色,在经过一尊佛像时,悄然将一枚刻有“启明”徽记的特制铜符,塞进了功德箱的缝隙里。
次日,便有一个年轻的僧人,拿着那枚铜符,以化缘为名,一路向北,投奔新启城而来。
原来,这些年朝廷腐败,层层克扣,拨给这祖庙的香火钱早已十不存一。
庙中僧人衣食无着,对只知索取却不闻不问的朝廷早已心生怨怼。
苏月见留下的那枚铜符,便是一个信号,一个让他们看到另一条出路的希望。
清明节,如期而至。
中原皇陵,祭祀大典庄严肃穆。
夏启,作为唯一的缺席者,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新启城内,一场规模空前的“春祭新政发布会”,正在新建成的人民礼堂里同步举行。
夏启拒绝了亲往中原的虚礼,却选择在这里,用自己的方式“祭祀”。
礼堂中央,没有香案,没有贡品,只有一个巨大的投影幕布。
夏启亲手点燃了讲台上一支象征性的长香,随即,幕布亮起,上面浮现出一个由光影构成的虚拟香炉。
香炉中青烟袅袅,幕布上的画面开始变幻。
从远古先民刀耕火种,到大夏太祖皇帝戎马一生,再到历代为开拓疆土而牺牲的将士影像……一幕幕画面,如史诗般流淌。
最后,画面定格。
那是在崇山峻岭之间,夏启自己穿着工装,头戴安全帽,与成千上万的民众一起,喊着号子,将一根沉重的铁轨铺设在大地之上。
阳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汗水与希望。
夏启转过身,面向全场数千名来自北境各行各业的代表,声音通过扩音装置传遍每一个角落:
“有人说,我不敬祖宗。但我想问,什么才是真正的祭祀?”
“是摆上一些冷猪肉,念几段谁也听不懂的经文吗?不!”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真正的祭祀,是让逝去的祖先,能够看得到我们这些活人的进步!是让他们看到,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这片土地,正在变得更好!我们修的每一条路,建的每一座厂,种出的每一粒粮食,都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
“我们,正在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这,才是对祖宗最大的尊敬!”
话音落下,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而在千里之外的祖庙遗址外,气氛却剑拔弩张。
沉山率领着一支礼仪卫队,护送着最后一批“贡品”抵达。
然而,他们被一名身穿二品朝服、神情倨傲的监礼官拦在了庙门之外。
“放肆!”监礼官指着那些用油布包裹的箱匣,声色俱厉,“水泥污秽神器,钢铁亵渎宗灵!尔等竟敢用此等蛮荒之物,来污浊我大夏祖庙圣地!来人,给我将这些东西统统砸了!”
他身后的数十名禁军士兵立刻上前,杀气腾腾。
周围闻讯而来的百姓越聚越多,对着这支来自北境的神秘队伍指指点点。
沉山面无表情,既不愤怒,也不争辩。
他只是抬起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开箱!”
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揭开油布,打开所有箱匣。
刹那间,阳光照耀而下。
那块精心打磨、刻满蝇头小字的水泥碑,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工业质感。
那具按比例缩小的钢轨模型,锃亮的表面反射出刺眼的光斑。
还有那饱满得仿佛要裂开的稻种,无声地诉说着丰饶。
人群中一片哗然。
监礼官正要再次发作,一个孩童却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指着那钢轨模型,兴奋地对他的母亲大喊:“娘!你看!那不就是让火车跑起来的那种路吗?爹爹去北边做工,就是坐的火车!他说,我们家的饭碗,全靠它哩!”
童言无忌,却如一道惊雷,劈开了现场的僵局。
“火车?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不用马拉就能跑的铁家伙?”
“原来这就是水泥……听说新启城用它建的房子,比石头还结实!”
监礼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想要呵斥,却发现百姓们的议论声已经完全压过了他的权威。
他们看着那些“贡品”的眼神,不再是鄙夷,而是充满了好奇、羡慕,甚至是敬畏。
那一刻,沉山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主上有令,贡品送到即可。收与不收,是朝廷的事。我们,只为尽一份孝心。”
说完,他带领卫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地令朝廷无比难堪的“贡品”和一群心思各异的百姓。
当晚,夜色如墨。
阿离走访了祖庙周边的几个村落,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好几户人家的里屋,都在一张小桌上,自发地设起了一个小小的“供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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