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先一步回了相府,已开始为冰心处理伤口。
染血的衣服粘在身上,蓝雪和寒月边帮忙边静静地落泪。
滕青远冷着脸等在院子中。
刘御医跟在四皇子身后进来,久保带着四皇子的腰牌去找他,他还以为四皇子怎么了,结果竟被他带来了丞相府,还一路被久保催促,直到见到四皇子,才知道是要给相府嫡女看伤。
虽心有疑惑,刘御医却知晓什么不该问不该想,可是,平西王世子竟然也站在门口,他先向他行了礼,然后看房门紧闭,便束手站在一旁等吩咐。
这时元彻也领着曲老进来了。
“丫头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老一进院子便嚷嚷问道。
刘御医看到许久未见到过的曲老,忙上前行礼。
当年曲老做太医院院判时,他当太医不久,曲老对他有指点提携之恩,这么多年他一直记在心中。
只是这舒丞相嫡女竟然能让已归隐多年未见的曲老亲自来看诊,且语气这般亲昵,他不认为是舒丞相的面子。不知,这嫡小姐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看看四皇子,平西王世子,还有曲老,他便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曲老顾不上和刘御医寒暄,只点了点,走到门前,朝房内喊道:“寒星,丫头怎样?”
“师父。”
寒星已听到了曲老的声音,打开房门出来,脸色郑重:“师父,您进来看看吧。我已经为小姐上好了伤药。”
曲老也不管其他人,径自进去,寒星又关上了门,隔绝了一院子人的担忧。
等房门再次打开,曲老出来,他看向站了一院子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舒烨华也来了沉香院,只是并无人理他。
曲老先看向刘御医说:“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刘御医连忙回礼,看来这是不需要他看诊的意思了。
刘御医也没再多做停留,告辞离开了。
“今晚得小心看护,这丫头身体原本就没调养好,又受这么重的伤,如若再有下次,今冬难熬啊。”曲老向滕青远和四皇子说道,“什么仇什么怨,把这丫头往死里打啊,寒星说,后背上没一块好肉了。带着倒刺的鞭子啊,就是男子能受得了吗?”
后面这几句气愤的话,便是说给舒烨华听得了。
作为冰心名义上的父亲,舒烨华现在不得不上前谢过曲老,虽然恼怒于他的讽刺,但是曲老却不是他轻易能得罪的。
“哼。”
曲老一甩袖子,对他的道谢视而不见。
舒烨华尴尬地站在院中。
好在,这时寒星走了出来说:“师父,小姐醒了,让我去给青姨娘诊治,麻烦您老再留一会儿了。”
“快去吧,这偌大的相府,总算还有个有良心的。”曲老嘲讽地看了舒烨华一眼,又进了屋中。
舒烨华心底掀起巨大的波澜,这个丫头竟然称呼曲老为师父。
在朝多年,谁不知曲老医术高明,深得先帝和当今圣上的信任,但是从未见他收过徒弟,如今竟收了个女徒弟,身份还只是个丫鬟。
这个女儿,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舒烨华眼中猜疑与不满的情绪聚集起来。
最终,舒烨华也没能进屋看冰心,被四皇子打发离开了,滕青远只是看了他一眼,却让他感到遍体生寒。
“阿远,她不会有事的,你进去看看吧。”
四皇子拍了滕青远肩膀一下。虽然他也很想亲自进去看望一眼,可是他有分寸。
滕青远推开门进去时,曲老正对着冰心叨叨念,冰心只好脾气地听着,只是偶尔的吸气声,让人知道她在疼着。
在这么多关心她的人面前,她还是隐忍着,已经给他们添了诸多麻烦,她不想再让他们这样担心了。
“曲爷爷……”冰心柔柔地叫出一声,说不出的可怜。
“好了,好了,老头子也不唠叨你了。”见滕青远进来,曲老站起身对他说,“小心着今晚可能会发热,你放心,没有我刚说的那么严重,我是吓唬那个老匹夫的。只是后面需要再精细地养一养了。”
蓝雪也三步一回头地被寒秋寒月拉了出去。
冰心看着站在那没有上前的滕青远,对他伸出手,“阿远,我疼。”
滕青远拿这样的冰心没办法,他没来之时,相府门前,那般情景,她都咬牙坚持,不呼一声痛,拼着自己的身体和亲生父亲对抗。
就在刚刚,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在关心别人,让寒星去给姨娘看伤,还在安慰身边的人她没事。
现在对着自己,她才把脆弱和伤痛展现了出来。滕青远早就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情意,越是这样,他越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他不是在怨怪她,他是在恐惧,是在怨自己。
他握住冰心的手,把脸埋在冰心手心中。
“阿远,别这样,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一意孤行,没顾及到你们的感受。”
冰心感觉到手心中的湿意。
“心儿,心儿……”
滕青远抬起头,抚上她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像对待稀世珍宝,她的脸颊虽已被上了药,但还能看出一些红肿。
“我守着你,你再睡一会儿。”
滕青远温言哄着冰心,他的心儿在强打着精神安慰他,他怎么舍得让她这般?
“阿远,暗影呢?”
她还记得在她痛晕前,听到他叫暗影的声音。
“你不要罚他,是我不允许他去找你的,不怪他。”
冰心攥着他的手指为暗影求情,她知道暗卫规矩严苛,又涉及到她,只怕滕青远不会轻易饶过他。
“阿远,阿远……”
滕青远看不得冰心为其他男人求情,却也不想冰心为此愧疚,只得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不过,他的暗卫他自是了解,暗影自己要去领罚,可就不怨他这个主子了。
“还有,曹嬷嬷祖孙俩,让我来处置。”
提起那个男子,滕青远眼中聚起风暴,但是看向冰心忍着痛还在安顿他时,他不忍再让她焦心,只想让她赶紧休息。
“心儿,我答应你,不会轻举妄动,一切等你醒来,由你处置。现在,你要好好休息。”
得到滕青远的保证,冰心才安心的闭上了眼,只是手还被滕青远握在掌中。
见冰心睡不安稳,滕青远用另一只手,轻抚在她的身上,缓缓地将内力渡入,冰心只觉得身体中有丝丝的暖流经过,就连伤口上的疼痛也缓解了,终于呼吸平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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