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西,通往“红石崖”铁矿山的荒野上。
如果你现在站在城头往下看,会发现一条奇怪的“伤疤”,正在大地上蜿蜒延伸。 那不是路。 那是两条平行的、闪烁着冷冽金属光泽的黑线。
无数的枕木像梯子一样铺在碎石路基上,上面钉着两条刚刚锻造出来的**“包铁木轨”**(纯铁轨太费铁,陈安采用了早期铁路的过渡方案:硬木轨道表面包一层熟铁皮,既省钱又耐磨)。
“一二!嘿哟!一二!嘿哟!” 上千名从黑风寨抓来的俘虏(现在是光荣的劳动改造犯),正喊着号子,挥汗如雨地铺设枕木。
陈安戴着那顶标志性的藤条安全帽,手里拿着图纸,正在和沈碧君争论。
“太贵了!陈安你这个败家子!” 沈碧君看着账本,心疼得直吸凉气,“五万两银子啊!那可是黑风寨十年的积蓄!你这才半个月,全砸在这堆木头和铁皮上了?” “这路有什么用?不能走马车,不能走人,中间还那是坑坑洼洼的碎石头,这不是浪费钱吗?”
在她看来,陈安这就是在发疯。 有这钱,多买几千匹马不好吗?雇脚夫不好吗?非要修这种只能让“那个怪物”走的路?
陈安淡定地喝了一口苏婉儿递来的凉茶。 “沈老板,格局小了。” “马车?一辆马车能拉多少?五百斤顶天了。遇到下雨天还得陷泥里。” “脚夫?吃得多干得少,还容易累。”
他指了指远处那个被帆布盖着的庞然大物。 “等那个大家伙动起来,你就知道,这五万两,花得比你买胭脂水粉值一万倍。”
沈碧君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说道: “行行行,你是大爷,你说了算。要是这‘大家伙’动不了,或者是拉得没驴多,我就……” 她咬了咬牙,“我就把你绑回沈家,天天给我算账还债!”
陈安嘿嘿一笑:“算账是不可能算账的。倒是沈老板,准备好以后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
正午时分。 吉时已到。 虽然没有剪彩仪式,但安婉要塞的所有人都来了。 甚至连周县令都屁颠屁颠地跑来捧场(顺便蹭饭)。
“掀盖头!”陈安一声令下。
几个壮汉用力一扯。 巨大的帆布滑落。
“嘶——” 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黑漆漆、圆滚滚、丑陋却充满力量感的钢铁怪兽。 它有一个巨大的卧式锅炉肚子,前面是一个高耸的烟囱,下面是四个巨大的红色铸铁轮子。 而在它身后,挂着整整二十节装满铁矿石的矿斗车厢。
这就是大宁朝的第一台蒸汽机车——“开拓者号”。 (虽然只是早期“史蒂芬森火箭号”的魔改版,时速可能只有20公里,但在古代,这就是陆地巡洋舰。)
“这……这就是车?” 周县令瞪大眼睛,“马呢?牛呢?没牲口拉,它靠什么动?靠风吹吗?”
鲁大师(现在已经是安婉工业集团的总工程师)一脸骄傲地站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大扳手: “县尊大人,这叫‘火车’!它不吃草,它吃煤!它是喝水就会跑的神兽!”
说完,鲁大师爬上驾驶室,熟练地打开炉门,铲入几锹精煤。 炉膛内火光冲天!
“咕嘟……咕嘟……” 水烧开了。 气压表指针跳动。
陈安站在车头,手里拿着一个小旗子,意气风发。 “沈碧君,上车!” 他伸出手。
沈碧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提着裙摆爬上了那个脏兮兮的驾驶室。 “这玩意儿真的不会炸吗?”她心虚地问。
“炸了也是咱们俩一块飞上天,多浪漫。” 陈安调侃了一句,然后猛地拉响了汽笛。
“呜————!!!”
一声凄厉而悠长的尖啸声,瞬间刺破了岭南的苍穹! 这声音比虎啸龙吟还要响亮百倍! 周围围观的百姓和俘虏吓得瞬间趴倒一大片,以为天裂了! 周县令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官帽都歪了。
“坐稳了!” 陈安拉下节流阀。
“嗤——哐当!” 白色的蒸汽从活塞两侧喷涌而出,遮蔽了视线。 连杆推动巨大的动轮,狠狠地磕在铁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然后…… 这个重达数吨的铁疙瘩,动了!
“况且!况且!况且!” 伴随着有节奏的排气声,火车开始缓缓加速。 身后的二十节车厢,装载着足足五万斤的铁矿石,像一条听话的长龙,被它轻易地拖拽着前行!
“动了!真的动了!” “我的妈呀!这铁疙瘩成精了!” “它拉着一座山在跑啊!”
沈碧君死死抓着扶手,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和那种无可匹敌的推背感。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煤灰落在她的脸上。 但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亮得吓人!
“多……多少斤?”她颤声问。
“五万斤。” 陈安大声吼道(噪音太大),“这才是一趟!这玩意儿不知疲倦,一天能跑十趟!也就是五十万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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