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上,数万道目光齐刷刷转向营门方向。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再度凝固。
李世民(扶苏)立于高台,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来得倒快。”他转向蒙恬,“蒙将军,依你之见,这位使者该如何处置?”
蒙恬眼中杀机一闪:“公子,末将以为,当效前例,斩首祭旗!”
李世民却微微摇头:“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况且……”他目光扫过台下众多面孔,“我们要让将士们,让天下人看清楚,是谁在步步紧逼,又是谁在顾全大局。”
他提高声音:“传令,请使者至校场!全军戒备,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诺!”
不多时,一队人马穿过肃立的军阵,来到高台之前。为首者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官员,身着咸阳宫使的锦袍,手持节杖,身后跟着十余位精锐卫士。他目光扫过地上尚未清理的血迹和那七颗人头,脸色微变,但随即挺直腰板,强作镇定。
“扶苏公子!”他高举节杖,声音刻意拉长,“见到皇帝节杖,为何不跪?”
李世民负手而立,声音平稳:“你口中的皇帝,是哪一位?”
使者一愣,随即怒道:“自然是我大秦二世皇帝胡亥陛下!扶苏,你抗旨不尊,擅杀天使,拥兵自重,莫非真要造反不成?”
“造反?”李世民轻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我扶苏,乃始皇长子,奉旨监军北疆三十万将士!如今奸臣当道,伪诏频出,真正造反的,是那些矫诏篡位、祸乱朝纲的逆贼!”
他踏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使者:“你口口声声二世皇帝,那我问你,先帝遗诏何在?朝会公议何在?父皇尸骨未寒,尔等便急不可耐地囚禁诸公子,屠戮皇室,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君?”
使者被他连珠炮般的质问逼得后退半步,色厉内荏地叫道:“此乃朝堂大事,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胡亥陛下继位,乃是丞相与中车府令奉诏行事!”
“好一个奉诏行事!”李世民冷笑,从怀中取出之前从那赵成身上搜出的令牌,“那你看看,这赵高私令,也是奉诏行事?沙丘之事,尔等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看到那令牌,使者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强自镇定:“休得胡言!陛下有旨,若你交出兵权,单骑返京谢罪,或可念在兄弟之情,饶你不死!”
“兄弟之情?”李世民声音中带着冰冷的嘲讽,“当他将姐妹们戮死于杜,将兄弟们囚禁于宫时,可曾讲过兄弟之情?”
他不再看那使者,转而面向全军,声音响彻校场:“将士们!你们都听到了!这就是咸阳城里的‘皇帝’!一个弑兄杀弟、屠戮姐妹的皇帝!一个宠信奸佞、祸乱江山的皇帝!”
校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无数道目光燃烧着怒火。
那使者见势不妙,厉声道:“扶苏!你若再不接旨,便是形同造反!届时大军压境,玉石俱焚!”
“大军压境?”李世民缓缓抽出腰间佩剑,“那我倒要问问,是咸阳的兵多,还是我北疆三十万将士的刀利?”
“锵——!”
随着他话音落下,校场之上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拔刀声!无数把秦剑同时出鞘,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寒光!
那使者与其护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势吓得连连后退,几个护卫下意识地也拔出剑来。
“保护公子!”蒙恬大喝一声,顿时一队亲卫持盾上前,将高台护在身后。
李世民却推开亲卫,一步步走下高台,直向使者走去。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使者的心尖上。
“你…你不要过来!”使者惊恐地后退,绊倒在地。
李世民在他面前站定,剑尖斜指地面:“回去告诉胡亥,告诉赵高、李斯。”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北疆三十万将士,只认始皇诏命,不认矫诏伪帝!”
“若要战,我便奉陪!”
“但要他们记住——”
他剑尖猛地抬起,直指咸阳方向:
“这大秦的天,该换人来撑了!”
那使者连滚带爬地起身,在军士们鄙夷的目光中,仓皇逃离校场,连节杖都忘了拿。
李世民弯腰捡起那根代表皇权的节杖,在手中掂了掂,随即高高举起,在数万将士的注视下,猛地将其折为两段!
“蒙恬!”
“末将在!”
“以此伪节,祭我新秦大旗!”
“诺!”
断裂的节杖被掷于地上,李世民转身,目光扫过全场:
“自今日起,北疆自立!待扫清奸佞,再还大秦清明!”
“万岁!万岁!万岁!”
欢呼声如山呼海啸,震动天地。
远处,那仓皇逃窜的使者回头望见这一幕,面如死灰。他知道,大秦的天,真的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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