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 嬴傒冷哼一声,不屑地摆了摆手,“他们能监视到什么?不过是些日常往来罢了!只要玉玺完美修复,便是铁证如山,天命所归!届时,任凭他扶苏有千般诡计,万般手段,在煌煌天命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徒惹人笑!” 他越说越激动,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下令道:“让我们的人,继续在士林清流中鼓动,就言《贞观律》乃是背弃我大秦立国之根基,效仿六国败亡之陋政,必将导致天下大乱!同时,加紧暗中联络关东各地对新政不满的豪强大族,许以厚利,告诉他们,只需静待时机,便可共举大事!”
而在波涛暗涌的另一方面,刘邦的使者,历经辗转,也终于秘密抵达了彭城,觐见西楚霸王项羽。
面对刚刚经历惨败、犹如受伤雄狮般余怒未息的项羽,汉使表现得极为谦卑恭敬,献上了丰厚的礼物与刘邦的亲笔书信。信中,刘邦极尽溢美之词,尊项羽为“天下共主”,将荥阳之败全然归咎于韩信的狡诈用兵与扶苏的侥幸得手,并用最激烈的言辞抨击扶苏推行的新政是“毁灭人伦纲常,悖逆天道民心”,最后信誓旦旦地表示,愿与项羽“永结盟好,同心协力,共讨暴秦逆酋”。
项羽读完书信,阴沉如铁的脸色稍见缓和。无论如何,被人尊奉的感觉总是不坏。然而,一直静坐一旁的亚父范增,却缓缓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声音沙哑地提醒道:“大王,刘邦此人,反复无常,乃市井枭雄之性,其言甘,其心必毒。此番举动,不过是欲暂缓我雷霆之怒,为他自身争取喘息之机,好坐观我与扶苏鹬蚌相争罢了。其心可诛,其言绝不可轻信。”
项羽闻言,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亚父之言,寡人岂能不知?刘邦,一介猾徒耳!然,如今之势,多一个在旁摇旗呐喊的,总好过多一个在背后捅刀子的。至少眼下,他还没那个胆子与寡人为敌!” 他挥了挥手,对汉使道:“回去告诉刘邦,他的‘忠心’,寡人知道了。让他好生替寡人守着魏地那片地方,若扶苏兵马东来,他需得给寡人拼死抵挡!若敢阳奉阴违,休怪寡人无情!”
天下的棋局,在荥阳大战的短暂沉寂后,似乎又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各怀鬼胎的僵持阶段。但所有置身棋局之中的人,无论是执棋者还是棋子,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平静的水面之下,那股足以颠覆一切的巨大暗流,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速奔涌。扶苏在稳固内部,整合力量,准备着那决定乾坤的最后一击;项羽在舔舐伤口,积聚着复仇的怒火与更狂暴的力量;刘邦则在夹缝中努力维系着平衡,寻找着那渺茫却又诱人的一线生机。
而在这风暴眼之一的咸阳城内,一场围绕着传国玉玺与王朝法统的阴谋与反制,已如张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值房内,秦博士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因激动而颤抖的手指向其中一片龟甲上几处刚刚被清理出来的、异常复杂的连环纹路,声音嘶哑却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
“这里!快看这里!这……这似乎不是普通的信息记录……这纹路的指向……与古籍中记载的某种验证神圣器物的古老仪式有关……它好像在描述一种……一种独一无二的、无法仿造的……‘印记’?!”
青萍之末,风乍起,已吹动命运的涟漪。所有或明或暗的线索,其终点都无比清晰地指向了那个正在飞速逼近的、必将席卷一切的风暴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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