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巨舰临门
深秋的濑户内海,波澜不惊。当蒙恬亲率的舰队主力——八艘“艨海”巨舰为核心,辅以三十余艘“驰波”与大量辅助船只——如一片移动的玄色山峦出现在难波津外海时,整个畿内沿岸陷入了死寂般的恐慌。
没有立即登陆。蒙恬下令舰队于外海下锚,呈半月阵势,遥遥对准难波津简陋的木质码头与沿岸聚落。“镇海”号旗舰上升起信号旗,各舰床弩上弦,抛石机装弹,森然的弩矢与石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数艘“飞鹘”快艇如离弦之箭驶近海岸,弩手向空中齐射一轮鸣镝,尖锐的啸音撕裂空气,而后快艇灵活折返,留下海面道道白痕。
这是赤裸裸的武力展示与心理威慑。
难波津宫室内,刚刚勉强议定“固守待变”的倭王廷臣们,闻讯登上宫中唯一的高台。当看到远方海平面上那一片几乎与天际线融为一体的狰狞船影,以及阳光下闪烁的金属寒光时,所有强撑的勇气瞬间瓦解。
大伴族长面色铁青,紧握刀柄的手指关节发白,却说不出一句“出击”的话——己方那些在岸边浅水中摇晃的小舟,与那些巨舰相比,如同孩童的玩具。物部族长冷汗涔涔,心中议和的念头愈发强烈。王子武双目赤红,嘶吼着:“他们不敢登陆!这是恫吓!” 然而,当他看到宫中侍卫、侍女们那无法掩饰的惊恐眼神时,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蒙恬并不急于行动。他每日派出小股船队,在不同地段近岸游弋,时而放箭驱逐试图靠近观察的倭人小船,时而向无人滩头发射几颗石弹,溅起冲天水柱。这种持续的、高压的、随时可能转化为雷霆一击的威胁,比真正的进攻更折磨神经。难波津乃至整个畿内,人心惶惶,谣言四起,都说“西海巨灵”下一刻就要踏浪而来。
第二节:赤间困局
赤间关前,英布按照韩信方略,大张旗鼓。秦军营中,日夜传来打造攻城器械的铿锵声,新砍伐的巨木不断运入,营垒前甚至筑起了数座高出关墙的土山,弩手日夜在上监视关内动静。每日拂晓与黄昏,秦军必擂鼓鸣号,摆出攻击阵型,关内守军则如惊弓之鸟,全员上墙戒备,数日下来,疲惫不堪。
真正致命的,是无声的渗透。英布遣出多支由山地斥候与归顺山民组成的精干小队,携带钩索短刃,深入赤间关两侧的险峻山林,搜寻可能的隐秘小径。与此同时,陆贾在数名黑冰台好手护卫下,化装成行商,凭借物部氏内部某位早已被暗中拉拢的支族长老提供的路线,悄然绕过赤间关防线,进入了物部氏势力范围。
第三节:舌剑腹心
物部氏府邸位于难波津以东一处相对富庶的谷地。陆贾见到物部族长时,这位贵族首领眼中布满血丝,神情憔悴,早已失却了朝堂上的那份故作镇定。
陆贾没有虚礼,开门见山:“族长可见海上艨舰?可知赤间关日鼓夜号?大秦皇帝陛下遣天兵至此,非为屠戮,实为诛首恶、正本源。徐福欺君叛国,其子孙窃居称尊,此乃不容于天地之罪。然陛下仁德,知尔等多数乃受蒙蔽胁迫。今大军压境,破关摧城,只在反掌之间。”
他稍顿,观察对方神色,继续道:“族长乃明智之人,当知螳臂岂能挡车?顽抗,则族灭身死,难波津难免焦土。归顺,则非但可保宗庙家室,陛下更有明诏:凡弃暗投明、助王师平定妖氛者,论功行赏,或为郡县之长,永镇斯土。何去何从,族长三思。”
物部族长喉结滚动,声音干涩:“秦……皇帝陛下,果真……不究既往?我等……真可保全?”
陆贾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乃萧何手书、盖有皇帝玺印的安民赦罪诏令副本(特赐陆贾便宜行事之用)。“此乃陛下诏谕,白纸玄字。族长若肯效力,譬如……”他压低声音,“令赤间关守军某部,洞开门户;或于难波津内,应和王师……”
巨大的恐惧与同样巨大的诱惑,在物部族长心中激烈交战。海上巨舰的阴影,关前秦军的压力,家族存续的渴望,最终压倒了那本就脆弱的忠诚。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开始与陆贾密议细节。与此同时,陆贾带来的黑冰台人员,也开始暗中接触其他摇摆贵族与对大伴氏不满的将领。
第四节:裂痕迸现
压力达到顶点,裂痕便无可避免地迸开。
赤间关内,守军主力由大伴氏亲信统帅,但亦掺杂其他部族兵力。连续多日的紧张戒备与秦军无形的心理压迫,使得士卒怨气滋生。物部族长暗中传递的消息,更让一些非大伴嫡系的将领心生异志。终于,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当英布再次擂鼓佯攻时,关隘侧翼一处由某小豪族负责的堡垒,突然升起白旗,守军悄然退去,露出了一个狭窄的缺口。
英布何等机敏,立刻抓住战机,不待大军,亲率麾下最悍勇的八百锐士,如猛虎出闸,直扑那处缺口。守卫缺口的小股敌军一触即溃,秦军锐卒涌入关内,沿着山脊侧击主关墙。与此同时,提前潜伏于附近山林的秦军斥候也点燃烽烟,发出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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