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动作要快,要狠!焚烧粮仓后,立刻向东南响箭方向撤离,与聂千户部汇合!”
命令迅速传达。秦军锐卒默默检查武器,含住姜片提振精神,眼中杀气凝聚。
一刻钟后,鬼哭涧谷口。
了望台上的肃慎哨兵抱着长矛,正疑惑地望着东南方天空渐渐消散的红烟。忽然,他感觉脖颈一凉,想喊,却只发出“嗬嗬”的气声,一支弩箭已贯穿他的咽喉。几乎同时,栅栏旁几个守卫也被黑暗中射来的毒矢无声放倒。
数十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翻过栅栏,迅速清理掉剩余的零星守卫,打开了简陋的谷门。更多的白影涌入山谷,分作数股,冲向各自目标。
“敌袭——!” 终于有肃慎人反应过来,敲响了皮鼓。但仓促之间,许多人刚从温暖的屋内钻出,还未看清敌人,就被强劲的弩箭射倒,或被突入的秦军刀斧手砍翻。
李疾亲率最精锐的百人队,直扑中央虎帐。虎帐外有十余彪悍亲卫,怒吼着扑上来。秦军弩手一轮急射,放倒大半,余者被刀斧手近身格杀。李疾一脚踹开厚重的皮帘,冲入帐中。
帐内燃烧着数个火盆,温暖如春。一个披着熊皮、体型魁梧如巨汉的肃慎首领(并非完颜跋扈,是其弟完颜兀术)正慌乱地试图披甲,见有人闯入,咆哮着抓起一柄巨斧劈来。李疾侧身闪过,手中环首刀顺势上撩,斩中其腋下,鲜血迸溅。不等对方再动,身后两名秦卒的长矛已将其捅穿。
“不是完颜跋扈!烧了这里!去熊仓!” 李疾低喝。
士卒迅速将火油泼洒在虎帐内,扔下火把。烈焰瞬间升腾。
与此同时,另一队秦军已冲至北侧“熊仓”洞穴。洞口有守卫,但很快被清除。洞内堆积如山的兽皮、肉干、粮食(多是抢掠而来),成了最好的燃料。火油罐砸碎,火箭射入,熊熊大火夹杂着皮毛燃烧的焦臭冲天而起,映红了半个山谷。
粮仓被焚,首领(替身)被杀,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肃慎人陷入了巨大的混乱。有人试图救火,有人寻找敌人搏杀,更多妇孺老弱哭喊着四散奔逃。秦军并不恋战,按照预定路线,边战边退,向东南方向撤去。
就在李疾部撤离谷口不久,东南方向山林中,聂隐带着“赤狰”、“白鼬”队疾奔而来,两队汇合。聂隐肩头带伤,但神色振奋,将一个还在渗血的皮袋扔给李疾:“完颜跋扈!这厮果然在打猎,身边只带了五十多人。被我们埋伏个正着!首级在此!”
李疾接过,看了一眼那狰狞怒目、鬓发蜷曲的首级,点点头:“干得好!鬼哭涧已乱,粮仓已焚。立刻按第二方案,向接应点撤退!肃慎人很快会追来!”
秦军不再掩饰行踪,全力向南方预定的接应点——一处扶余小部落的隐秘山谷奔去。身后,鬼哭涧方向火光越来越亮,隐约传来愤怒的吼叫与杂乱马蹄声,但追兵已被拉开一段距离,且在雪林之中,难以展开。
这场深入林海雪原的千里奔袭,如同一柄精准的冰锥,刺穿了肃慎人刚刚凝聚起来的野心。首领伏诛,根基被焚,这个初露锋芒的部族,尚未真正登上历史舞台,便遭重创,至少一代之内,再难对辽东方郡构成威胁。
而当李疾、聂隐带着完颜跋扈的首级和疲惫但士气高昂的士卒,在接应点见到王离派来的接应骑兵时,来自西边草原的消息也同时送达:
“头曼单于病重,其子冒顿与诸王争权,匈奴王庭大乱。东胡趁机索要千里马、阏氏(单于妻妾),羞辱匈奴。草原这个冬天,注定要在血腥的内斗与屈辱中度过了。”
辽北林海的烽火与漠北王庭的暗流,几乎同时爆发。帝国的北疆,在主动出击与静待时变中,稳稳掌控着节奏。
肃慎之患暂除,草原风暴眼,正在加速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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