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死死地箍着我，一言不发，下颌紧绷，线条冷硬得如同石刻。仿佛稍一松手，我就会碎掉，或者消失。
我僵在他怀里，连颤抖都忘了，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种被强大力量绝对掌控的战栗。
门外传来李管事压抑的声音，带着喘息和血迹：“殿下，来袭者共计二十七人，皆服毒自尽，无一活口。护卫伤亡……十一人。”
萧玄曜搂着我的手臂又收紧了一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封的杀意。
“清理干净。”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石磨过，“加派三倍人手，封锁别院百里之内所有通道！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是！”李管事领命，脚步声匆匆远去。
萧玄曜这才缓缓松开我，但一只手仍紧紧攥着我的胳膊，仿佛怕我跑了。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从上到下仔细扫视我，确认我是否真的无恙。
“受伤没有？”他问，声音依旧沙哑冰冷。
我惊魂未定，只是下意识地摇头。
他的目光落在我依旧死死攥在手里的那枚玄铁令上，眸光微动。
这时，他才仿佛注意到自己另一只手上还握着滴血的长剑。他随手将长剑“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然后，他抬起那只沾着血污的手，竟不是擦拭，而是抚上我的脸颊！
冰冷的、带着铁锈般血腥气的指尖，触碰到我冰凉的皮肤，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他用指腹，极其粗暴地擦去我颊边不知何时溅上的一抹血点，动作甚至称得上凶狠，仿佛要将什么碍眼的东西彻底抹去。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彻底停滞，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染着血污和戾气的脸。
“看来，”他盯着我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个冰冷又近乎残忍的弧度，声音低哑，一字一句，砸入我的心底，“孤这别院，比你想的，更需要你那套‘流程’。”
“连灭口，都如此缺乏效率，惹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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