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门熟路地引着我穿过迷宫般的窄巷,最终停在一处看似废弃的、供奉着某种民间邪神的小破庙前。神像早已倒塌,香炉积满厚灰。
他在香炉底座某处用力一按。
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后,神龛后的墙壁竟缓缓移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漆黑幽深的阶梯!一股阴冷潮湿、带着铁锈和泥土气息的风扑面而来。
“这是前朝末代昏君为自己修的逃命密道之一,直通皇城浣衣局废井。”萧玄曜低声解释,语气带着一丝讥诮,“知道的人,都死了。”
他率先步入黑暗。我紧随其后。阶梯陡峭湿滑,脚下不时踩到不知名的黏腻之物。黑暗中,只有他手中一颗微弱萤石的光芒指引方向。空气窒闷,水声滴答,仿佛通往地府。
在这绝对幽闭寂静的环境里,感官被无限放大。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压抑的呼吸声,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因旧伤和蛊毒带来的细微颤抖。但他脚步未停,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和隐约的人声。
我们放轻脚步,靠近光亮来源。那是一个狭窄的出口,被破烂的草席遮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是一个荒废的院落,杂草丛生,远处隐约传来宫女浆洗的捣衣声。
这里已是皇宫最偏僻的角落。
萧玄曜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眸光锐利如猎豹。
就在这时,他身体猛地一僵,一把捂住胸口,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耳后那处凸起,再次变得殷红,甚至微微搏动起来!
蛊毒又发作了!而且比上次更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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