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南疆?朝野必将震动!更何况他蛊毒未清,身体虚弱……
“陛下三思!”李忠急忙劝阻,“南疆瘴疠之地,凶险万分,且敌暗我明……”
“正因为敌暗我明,才更要亲自去!”萧玄曜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唯有捣毁其总坛,彻底根除母蛊,方能永绝后患!否则,朕即便坐拥这万里江山,也不过是他人掌中随时可弃的傀儡!”
他看向我,眼神深邃:“而且,朕似乎……找到了最好的‘解毒良方’。”那目光意有所指,烫得我心尖一颤。
“此事绝密。”他沉声吩咐李忠,“对外只称朕要离京巡狩京畿,暗中调遣‘影鳞卫’随行。朝政暂由……“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由几位朕‘精心挑选’的阁老共同协理。”
他这是要借机引蛇出洞,看看朝中还有哪些魑魅魍魉!
“奴才遵旨!”李忠领命,却又迟疑道,“只是……林姑娘她……”他看向我,意思很明显,南疆凶险,我是否同行?
萧玄曜也看向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不再是询问,而是一种近乎霸道的、理所当然的认定。
“她自然跟着朕。”他语气笃定,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的血,能压朕的蛊毒。更何况……”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令人心悸的弧度,“朕怕离了她,这蛊毒未要了朕的命,相思倒先要了半条。”
这话说得极其直白,与他平日冷厉的形象截然不同,却透着一股偏执的认真。
李忠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我却急了:“陛下!南疆凶险,民女手无缚鸡之力,跟着只会是累赘……”
“你不是累赘。”他打断我,伸手再次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容挣脱,“你是朕的福星,是朕的……药。”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有你在,朕才安心。况且……”
他忽然凑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你不想亲眼看看,你发现的那点‘碎屑’,最终能挖出怎样惊人的秘密吗?不想……亲手终结这一切?”
我的心猛地一动。他精准地抓住了我的软肋。对真相的探究欲,对终结这噩梦的渴望,确实在我心底燃烧。
最终,我在他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
他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冲淡了病容,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和势在必得。
接下来的日子,在极度隐秘中飞速流逝。萧玄曜以雷霆手段稳定朝堂,布置好一切。而我,则被他几乎是圈禁般带在身边,同食同寝,美其名曰“就近用药,以防不测”。
他批阅奏折,我便在一旁研墨添茶,偶尔他会就某些政事随口问我看法,带着一种考校和逗弄的意味。他喝药时,必定要我亲手试温递上,若我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唇,他便能眸色深深地盯我半晌,直到我面红耳赤地别开脸。
夜里,他常被蛊毒残余的痛楚惊醒,冷汗涔涔,便会下意识地紧紧抱住睡在外侧榻上的我,将脸埋在我颈间,呼吸灼热而急促,仿佛唯有贴近我,才能压制那深入骨髓的阴寒。
这种亲密无间,带着药香、血腥和权力阴影的日夜相伴,像最醇的酒,悄无声息地侵蚀着理智的堤防。
离京前夜,他携我登上宫中最高处的观星台。夜风猎猎,吹动他玄色的披风和我素色的裙裾。脚下是沉睡的、万家灯火的帝都,远处是隐没在黑暗中的、未知的征途。
他从身后拥住我,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声音融在风里:“怕吗?”
我摇摇头,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的心跳:“有陛下在。”
他低低地笑了,手臂收得更紧:“记住,无论在南疆看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不准离开朕身边半步。”语气是命令,却裹着浓浓的担忧。
“嗯。”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极轻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近乎迷茫的脆弱:“林晚,若朕……不再是皇帝,或者变得面目全非……你……”
我转过身,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迎上他深邃的、映着星光的眼眸。
“陛下就是陛下。”我清晰地道,“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民女……总会找到您。”
他瞳孔微缩,定定地看了我许久,那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感。最终,他低下头,将一个无比珍重而温柔的吻,印在我的眉心。
“好。”他哑声应道,如同一个郑重的誓言。
次日,天未亮,一支精悍的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出皇城,融入黎明前的黑暗,向着那片弥漫着神秘、危险与未知的南疆之地,疾驰而去。
马车内,萧玄曜闭目养神,膝上放着那尊诡异的墨玉钥匙。而我靠在一旁,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中清楚,真正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而我们之间那已然燎原的情感,也将在那片毒瘴弥漫的土地上,经受最残酷的淬炼。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单调而急促,如同催命的鼓点。车厢内,熏香也压不住那股若有似无的、从萧玄曜身上散发出的压抑气息。他闭目靠着软垫,脸色在晃动的车灯下显得愈发苍白,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膝上那尊冰冷诡异的墨玉钥匙,耳后那处蛊痕在昏暗光线下,隐隐透着不祥的暗色。
越往南,空气越发潮湿闷热,带着某种陌生的、属于蛮荒之地的草木腥气。官道两侧的景色也逐渐从规整的田舍变为茂密得近乎狰狞的原始丛林,藤蔓纠缠,瘴气氤氲,仿佛一张巨口,随时准备吞噬闯入者。
我攥紧了袖口,掌心微湿。这未知的南疆,比宫廷的明枪暗箭更让人心生畏惧。
“怕了?”他忽然开口,眼睛并未睁开,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我摇摇头,又想起他闭着眼,低声道:“有陛下在。”
他极轻地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如今是朕更需要你。”他终于睁开眼,眸光在阴影中深不见底,“这钥匙越往南,便越是躁动不安。”他指尖点了点那墨玉钥匙,“仿佛……快到家了。”
到家?回到那炼制它的、充满邪恶与诅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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