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的烫金请柬,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躺在沈清欢的案头。赴宴?摆明了是场精心策划的局,等着挑错、施压、甚至栽赃。不去?便是公然打脸当朝皇子,后果难料。
“啧,黄鼠狼请客——没安好心。”沈清欢捏着请柬,撇嘴。但技术宅的脑回路清奇:危机=挑战=收集数据的好机会!她倒要看看,这位三皇子殿下,到底卖的什么药!顺便……皇子府的厨子,水平应该不错吧?正好考察下古代顶级餐饮水准!
赴宴前,她做了两手准备:
技术防护: 官服内衬软甲,袖袋塞满解毒丸、银针、吸油纸(验毒兼擦嘴),发簪里藏了根细如牛毛的“麻醉针”(靖王友情提供的高科技产品)。装备齐全得像要去拆弹。
心理建设: 默念三遍“我是去进行‘敌方首脑近距离观察’及‘高端餐饮市场调研’的”,心态瞬间轻松。
宴设黄昏,三皇子府邸灯火通明,奢华低调。沈清欢一身得体制服,昂首挺胸踏入府门,内心OS:“嗯,庭院景观设计不错,但排水系统似乎有改进空间……回廊照明用了这么多烛台,火灾隐患啊……这地砖防滑系数不够……”
第一幕:宴会开场——“精准打击”式寒暄
三皇子赵珩端坐主位,一身暗紫锦袍,面容俊雅,气度雍容,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见到沈清欢,笑容温和:“沈郎中今日肯赏光,本王蓬荜生辉。郎中治河有功,名动京城,今日一见,果然巾帼不凡。”
开场就是高帽!沈清欢赶紧行礼,一脸“诚恳”:“殿下谬赞。臣只是尽本分,做了点微末的技术工作。比不得殿下心系天下,日理万机。” 心里补充:尤其是理万机着怎么给我挖坑。
几位作陪的官员(多是三皇子党羽)纷纷附和,言必称“沈郎中女中豪杰”、“革新楷模”,吹捧得肉麻至极。沈清欢面上带笑,心里门清:糖衣炮弹!先捧后杀!
果然,酒过三巡,菜上五味,一位姓王的侍郎(工部老人,素与沈清欢不对付)开始发难,话题引向沈清欢推行的“工部标准化”:
“沈郎中年轻有为,锐意革新,令人钦佩。然则,工部百年规制,乃前人智慧结晶,纵有瑕疵,亦当循序渐进改良。郎中如此大刀阔斧,全面推行新标,是否……稍显急进了些?底下人适应不及,恐生怨怼,反为不美啊。”
这话绵里藏针,指责她急于求成,不顾实际。众人目光聚焦,等着看她如何辩解。
沈清欢不慌不忙,放下筷子(先用银针试过毒),微微一笑:“王大人所言极是。革新确需稳妥。然,敢问大人,可知去岁工部各项工程,因物料规格不一、工艺标准模糊,导致返工、浪费、乃至事故的银钱,总计多少?”
王侍郎一愣:“这个……琐碎账目,难以细究。”
“是七十八万五千两白银。”沈清欢报出一个精准数字,全场寂静!她继续道,“而这,还只是直接损失,未算延误工期、民夫伤亡的间接损耗。标准化看似繁琐,却能从根本上杜绝此类浪费。好比造车,若轮毂尺寸各异,如何成队行军?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标准便是那把刀。眼下看似慢,实则为长远之快、之省、之安!”
她用数据说话,逻辑清晰,把“急进”怼成了“高效”。王侍郎被噎得脸红脖子粗。
第二幕:核心交锋——“美食”为饵的陷阱
三皇子适时开口,打圆场般笑道:“沈郎中一心为公,数据详实,本王佩服。来,尝尝这道‘金汤佛跳墙’,乃是江南名厨手艺,用料讲究,火候十足。” 亲自示意侍女为沈清欢布菜。
重点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那盅汤。沈清欢嗅觉敏锐,立刻闻到一丝极淡的、不属于食材的异样气味(类似某种容易引发过敏的香料)。她瞬间警铃大作:汤有问题!不是剧毒,可能是让她当众出丑的玩意儿(比如浑身发痒、打喷嚏不止)!
直接不喝?显得心虚怯场!喝?正中下怀!
电光石火间,技术宅的应变能力爆发!她端起汤盅,不是喝,而是像鉴赏古董般仔细端详,还凑近闻了闻,然后露出一个略带“疑惑”的表情,转向三皇子:
“殿下,此汤香气浓郁,然……臣似乎嗅到一丝‘番红花’的气息?据《本草杂录》所载,番红花性燥,活血力强,于女子体质……尤为不宜,易引发血热之症。臣近日偶感风寒,服用太医署汤药,其中恰有几位药材与番红花相克。殿下美意,臣心领,只是这汤……为免药性冲突,臣只能望汤兴叹了!实在可惜!” 她说得一本正经,有理有据,还搬出了太医署当挡箭牌!
番红花?药性相克?众人面面相觑。三皇子眼神微不可察地一沉,随即笑道:“竟是如此?倒是本王疏忽了。看来府上厨子学艺不精,混入了不当配料。撤下,换一道!” 侍女赶紧端走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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