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用食指抹掉刀刃上的血迹，轻轻一吹。
钟朗踢了踢躺在地上汩汩冒血的白衣男子，说：“这是第几个？”
“第四个。”赤瞳拧起眉，“这些杀不完的蟑螂……”他一抬头正巧看到钟朗在开小差。
他用刀尖指了指他，说：“喂喂喂，干嘛呢？”
“跟单颖聊天。”钟朗说着专注的在手机上打字，“她祝我情人节快乐。”
“谁？”
“我‘。”
“她就没提到我？”
“她说你寄的羊腿味道好极了。”
“还有呢？”
“没了。”
赤瞳“切”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我觉得她不错。居然还记得跟我说‘情人节快乐‘。值得表扬。”
被秀了一脸的赤瞳扛上唐刀就走：“走了走了，虫子还没杀光呢！别玩微信了!快点干活!”
……
单颖躺在沙发上捧着崭新的iPadPro一条一条挨个回复钟朗的信息。天知道这个男人哪来那么多话聊。怕不是日子太闲。
单颖：[那个羊腿太大了，我们三个人吃了三顿还没吃饭呢。]
单颖：［陈叔不怎么吃肉的。］
单颖：［还没吃呢，我不饿。我妈也不饿。］
字打到一半，iPadPro震了一震。来了一条邮件。
单颖点开它大体浏览了一下，眼睛停在那两个黑体大字上愣了半天，恍恍惚惚的说：“妈，我面试……好像录取了。”
“嗯？”在客厅溜达的盛琴小跑着过来查看，认认真真从头看到底，“……咿——真的唉！真好！”
盛琴欣慰的笑起来，“你看，不是你能力不行，是因为机会没来。看，这不行了？”
“嗯。”单颖闷闷地说，“果然还是要看运气。”
盛琴补充道：“能力和运气。你要有抓住运气的能力。”
“好好好，我知道。”单颖打断了她的朋友圈鸡汤式劝说，扶着她坐下，“你坐下，小心下肢水肿。”
“行。”盛琴一直笑盈盈的，“颖儿啊，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单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庆祝什么啊，面试上是应该的。”
“瞎谦虚!”盛琴“切”了一声，“这是你人生第一份正式工作。预示着你以后就能养活自己了，怎么不能庆祝。我待会就去问问你陈叔，跟他商量商量该怎么庆祝！呵呵呵。”
单颖有点受宠若惊，一个工作而已，居然还值得庆祝？真是……单颖笑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
钟朗关上手机，轻声说：“颖颖面试成功了，明天准备出去玩。”
“去哪？”
“黄花溪，自驾游。”钟朗昂头看着繁星，“初春，那地方应该很漂亮吧。去野餐应该不错。我也想去。”
“我也想。”赤瞳没好气地说，“钟朗你要完啊！你什么时候也成恋爱脑了？”
钟朗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没有恋爱。”
赤瞳赶紧摆摆手：“行了，你可闭嘴吧。”
两个人的耳机同时响了起来，传来了同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准备行动。”
赤瞳依旧嘴欠说：“别搞得你像指挥官一样。”
钟朗轻笑着给手枪上膛：“好的。我们马上跟进。”
外面的小巷里，一群黑社会模样的男子有序悄声的逃窜。钟朗和赤瞳像是忍者一样立在高墙之上，隐蔽在黑暗之中。两双眼睛紧盯着搜索着黑暗中的魑魅魍魉，枪口和刀刃随时准备着。
东北角的娱乐场所停了几辆呼啸着的警车。穿着便服的刑陆拢了拢卡其色外套，对部下说：“一对向西边第三条小巷去追，二队去尽头围堵。”
一个女警跟在刑陆身后轻声问：“邢队，你怎么知道嫌疑人往那跑了？”
“我们有线人。”
“线人？”女警皱起眉，“我们在‘锁清秋‘有线人吗？”
“一周前才联系的。”
“哈？”女警怀疑的张大嘴，“我怎么不知道？钱局知道吗？”
刑陆竖起食指贴在嘴唇上：“嘘！别告诉钱局。”
“不是，”女警压低声音，“邢队，你确定那个线人靠谱吗？”
“当然靠谱，没什么会比他们靠谱了。”他伸高手臂挥了挥。他有自信，即使他站在建筑物里，钟朗也能清楚的看到他的挥手致意。
事实上钟朗早就看到他了。他脚下的墙头上挂着一个白衣男子。顺着墙壁汩汩下流的血浆显示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赤瞳忍不住吐槽：“那家伙是真的清闲。”
钟朗一言不发的翻看着死去男子的白大衣口袋。里面有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面是实验记录。从两年前的四月十六日开始，密密麻麻。
这个本子已经快用完了。
最后一页写着：
二零一八年一月十一日
实验体172-C-CN-W-4.
今六点刚与其伴侣完成交配。子宫壁较其他女性薄弱。
实验结果：完美耐受。可以接触高维事物，无不良反应。准备对其进行下一部分的社会实验。
数据资料将移交S21实验室。将持续跟进。
赤瞳狠狠拧起眉：“那群疯子想干什么？”
钟朗一言不发的按了下耳机，对刑陆说：“邢警官。如果你找到任何可疑不明所以的资料请务必交给我们。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我明白。”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声。
……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单颖拿下手机奇怪的拧起眉，喃喃自语：“忙着吗？”
盛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道：“那孩子肯定睡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也就你这么晚还不睡了。”
陈叔从浴室出来，边擦手边说：“你不也在玩手机。快去洗澡，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我是要淋浴的。”
“我知道，我对姑娘说。你跟她一块去。快点，你们出来了我再去。”
“切!”盛琴接过单颖递来的毛巾，扶着腰，慢悠悠的往浴室走。单颖小心翼翼的说扶着她：“您慢点儿，别摔了。”
陈叔笑了：“你瞧瞧你妈那样？确定能出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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