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都说了话家常。”皇后柔声说道，“不用起来回话的，而且怎么这么外气，叫一声皇伯母就是了。”
李长歌眼睛弯弯一笑，皇后看见了心中更软了几分说道，“我宫中的金丝卷味道还不错，玉竹端给丫头尝尝。”
“谢皇伯母。”李长歌笑盈盈地说道，等宫女把东西端来，才坐回位置上，当即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齐氏虽然心中想念女儿，可是此时也不敢多说一句，倒是李长歌进来的时候，她看了几眼发现女儿高了不少。
靖王妃看向皇后说道，“皇嫂这丫头最会顺杆子爬了。”
“我瞧着就喜欢。”皇后笑着说道，“边城那边怎么样？”
李长歌吃完金丝卷，就端着茶水稍稍喝了一口，才说道，“我平日里都在院中不常出去的。”
皇后想了一下问道，“那你在府中吃的怎么样？都玩些什么？”
李长歌微微垂眸，说道，“都是一些肉食，还吃了一段时间的马肉，平日里就是绣绣东西看看书罢了，也没别的玩的。”
靖王妃红了眼睛，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说道，“回来了就好，怪不得我瞧着都瘦了，皇嫂你可能不知，这丫头在家的时候，每日最喜的就是清淡的，这次写信回来专门要了许多吃食，都是家中吃惯的，可是在边城那样的地方……”
齐氏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擦着泪。
李长歌反而笑道，“母妃，我并没受什么委屈得，边城的吃食虽然味重一些，却也不难吃。”
明明是实话，可是听在众人耳中却觉得心酸，皇后也是女人，心中对李长歌更是疼惜，问道，“镇国将军把你身边伺候的都赶回来了，在边城有几个人伺候，可还贴心？”
“本来有两个丫环的，蛮族围城的时候，有个丫环……后来夫君回来，又安排了个嬷嬷。”李长歌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这次进京，就又安排了一个丫环。”
别说靖王妃和齐氏，就是皇后眼睛都红了红，虽不知道其中多少做戏的成分，却也满是心疼说道，“苦了你了。”
“够了。”李长歌柔声安慰道，“皇伯母，我不觉得苦的。”
皇后擦了擦眼角，缓缓叹了口气说道，“好孩子，皇伯母知道你懂事，皇家欠你良多。”
“……”李长歌总觉得皇后想得太多了。
又关心了李长歌一番，皇后才问道，“我怎么听人说，你昨日把府中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啊。”李长歌一脸疑惑看向皇后说道。
皇后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温言道，“那把人都赶走了，伺候的人可还够？”
“够得。”李长歌笑着说道。
皇后缓缓叹了口气担忧说道，“你可知这样对你名声有碍？”
李长歌满眼迷茫，“为什么？”
“一回来就赶了那么多人走，还不知外面人会怎么说呢。”皇后开口道，“好名声对女人格外重要。”
李长歌闻言反而安慰道，“没事的，反正我不太爱出门也听不到的。”
皇后眼角抽了一下，看向了靖王妃，就见靖王妃正端着茶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微微抿了下唇又问道，“那为什么把人赶走呢？”
李长歌看着皇后，说道，“因为我不喜欢他们。”
皇后看着李长歌小鹿一样的眼神，心中思量问道，“那也不能都赶走啊？”
“为什么不能呢？”李长歌反问道。
皇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那里面有皇帝安排的人，所以怎么能全部赶走吧，李长歌鼓了鼓脸颊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京城啊，我是将军夫人，有皇伯父和父王给我撑腰，所以我觉得不喜欢他们就让他们走了，我有把卖身契给他们，又给了他们银子呢。”
“傻孩子。”靖王妃开口道，“你皇伯母是担心你，一下子赶走这么多人，难免会有人说闲话的。”
李长歌笑的又甜又漂亮，说道，“谢谢皇伯母，不过没关系的，有皇伯母和母妃在，他们最多偷偷说几句，又不敢当着我面说，我不在意的。”
皇后很久没有尝过这种被噎的说不出话的感觉了，而且最让她无语的是，她能看出李长歌是认真的，而且是真的感谢她的关系，端着茶喝了一口平复了下皇后继续说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啊。”李长歌想了一下说道，“要合眼缘的吧。”
合眼缘这三个字说的和没说根本没有区别，漂亮的赶走，看着忠厚普通的赶走，年纪小身世可怜的赶走，年纪大看着稳重的赶走，皇后勉强笑笑说道，“镇国将军没怪你吧？”
“没有的。”李长歌微微侧脸，笑的脸上酒窝都出来了，“夫君脾气很好得。”
杀人不眨眼，提名字能止孩童夜啼的，不留俘虏的镇国将军脾气很好？皇后仔细看了看李长歌的神色，却发现李长歌是很认真的觉得镇国将军脾气很好，她不由自主看向了靖王妃。
不过想了想靖王府的情况，有些怀疑李长歌在靖王府过的有多苦，所以才对现在的日子这么满足，不是听说被靖王妃带在身边了吗？
皇后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李长歌说到底就是个庶女的，靖王妃自己有儿有女的，女儿出嫁后，怕是靖王那个糊涂的想让靖王妃养王氏的女儿，毕竟在嫡母身边养过的说亲的时候也有好处。
而齐氏不得宠，王氏得宠还有儿子，靖王妃又不是傻子怎么肯，这才养了李长歌在身边当个幌子，怕是对李长歌根本没什么真心。
想想也是，就连她自己不也如此，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哪里肯认真教导他们，没把人给宠毁了，已经是厚道了。
不仅如此，皇后也听说了，靖王的王氏最爱拔尖拈酸，李长歌被养成现在这个不知世事又易满足的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皇后满是疼惜，柔声说道，“那日边城被蛮族围困，陛下担忧的整日整日睡不着，甚至还病了一场，并非你皇伯父不愿意派兵相救，实在是南边也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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