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听见永乐候世子说话，想起了她最开始的问题，指责道，“姐夫，她既然是你表妹，那都有孕在身了，为什么丈夫不陪在身边？”
永乐候世子一脸诧异看着义正言辞的李长歌。
赵嬷嬷低声在李长歌耳边说了一句话，李长歌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就是你的小妾啊。”
永乐侯夫人有些尴尬地说道，“夫人，芸娘正是我儿的妾室。”
“那为什么她还管你叫姨母？”李长歌看向永乐侯夫人，又看向永乐候世子，“管姐夫叫表哥？”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李雁灵身上，“管我家大姐姐叫姐姐？然后管我叫妹妹？”
说到最后一句，李长歌又想起来刚刚赵嬷嬷生气要带她走的事情，问道，“我镇国将军府，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姐姐？”
永乐候世子脸色大变，看向了芸娘，又看向了母亲，就见母亲微微点头，他才相信竟然是真的，平时他没觉得芸娘这般叫法有什么不对，可是她竟然管镇国将军夫人叫妹妹？真论起来，镇国将军的地位可比他这个世子高，而且镇国将军手握兵权，就是永乐候见了都要退让几分。
而现在，他的妾室竟然喊镇国将军夫人为姐姐？也怪不得刚刚那般样子，若不是镇国将军夫人性子好，又有李雁灵的面子，怕是这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甚至很难善了，他的世子位下面还有几个弟弟觊觎着，那些好弟弟一定不会介意把他踹下去，自己来当这个世子的。
永乐侯夫人厉声斥责道，“芸娘，以后莫要乱叫，你既然当了妾室，就尽一个妾室的本份。”
“伯母也别生气了。”李长歌反而柔声劝道，“想来是规矩不好，当初我们出嫁前，母妃专门请了宫中嬷嬷来教导规矩的。”说着就看向了李雁灵。
李雁灵眼睛还有些微红，闻言叹了口气，“这样吧，我明日就回府，请两个宫中的嬷嬷来好好教教芸娘。”还没等永乐侯夫人拒绝，接着说道，“今日多亏来得是我妹妹，若是换了个人呢？”
这话一出，永乐侯夫人不说话了，永乐候世子倒是觉得妻子思量的不错，然后看向了李长歌说道，“三妹妹，这次是姐夫这边不好，改日专门设宴请三妹夫和你来吃酒赔罪。”
“算了。”李长歌见李雁灵有了解决的办法，又见赵嬷嬷没有动静就说道，“只是姐夫，既然是你的妾室，以后就不要让她做丫环的活计了，就算是她的喜好，等生了孩子以后再做也好。”
永乐候世子满头雾水，李长歌也没有兴趣再多说什么，芸娘心里明白，若是真让李雁灵请了什么宫中的嬷嬷来，怕是她就危险了，所以微微仰头看着李雁灵恳求道，“夫人，奴……奴婢再也不敢了。”说到奴婢的时候像是强忍着屈辱和痛苦，倒是唤起了永乐候世子不少怜惜，微微垂眸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奴婢月份已经大了，不若等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奴婢一定跟着嬷嬷学规矩。”
李雁灵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永乐侯夫人。
倒是李长歌问道，“你生了孩子就学规矩，那孩子怎么办？谁照顾？”她最喜欢小孩子了，虽然这个孩子的生母有点不讨人喜欢，可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永乐候世子看向了李雁灵，李雁灵只当没看见他的眼神，李长歌想到昨日永乐候世子说的话，看了过去问道，“你莫非打着让我姐姐给你养孩子的主意？”
“这是世子的第一个孩子，自然要养在夫人身边。”芸娘倒是还有点智商，并没说什么长子，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白。
李长歌皱眉，看向了永乐侯夫人，说道，“伯母应该不会赞同吧？”
李雁灵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遮去了脸上的冷笑，开口道，“婆婆又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人，自然不会同意，怕是夫君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在我母亲面前说了那样的话，不过昨日回来夫君还没来得及与芸娘说就是了。”
永乐侯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又看向满眼乞求的芸娘，心中思量了一番，还是觉得儿媳的身份太高，总归想办法压上一压，否则以后这永乐侯府中怕是没她说话的位置了，所以开口道，“灵儿最是孝顺，我想着她当初一时没注意落了胎，难免会觉得空虚又思念孩子，才想着等芸娘的孩子生下抱到灵儿身边去养。”
没注意？李雁灵心中暗恨，为了肚中的孩子，她每日在注意不过了，很多以往爱吃的都不再吃，只用一些对孩子好的。
“有姐夫陪着姐姐呢。”李长歌开口道，“若是姐姐真的觉得寂寞，我那还养了一窝雪兔，写信让人送来几只，特别可爱。”
永乐侯夫人只觉得李长歌太不知羞耻，她儿子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时常陪着李雁灵，“芸娘也是良妾，和一般妾室不同。”
“不都是妾吗？”李长歌反问道，“我记得只有公以上的爵位身边才能立侧室。”说完也有些不确定了看向了赵嬷嬷，“嬷嬷我说的对吗？还是京城里面改了规矩我不知道？”
什么良妾，说到底和妾室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说着好听自欺欺人罢了，赵嬷嬷沉声说道，“夫人所言没错。”
李长歌看向了永乐侯夫人，像是在问，都是妾啊怎么在你口中就不一样了呢？
这让永乐侯夫人怎么回答？难不成说因为那是她家亲戚？
芸娘微微垂眸，轻轻按了丫环的手一下，丫环眼珠子转转，开口说道，“我家姑娘可是贵妾，自然和一般妾室不同。”
李长歌愣住了，诧异地看向了芸娘身边得丫环，李雁灵怒斥道，“说什么胡话！”
“夫人莫要生气，这可是世子爷亲口说的。”丫环丝毫不怕李雁灵，反驳道。
“掌嘴。”李雁灵厉声说道。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李雁灵身后的丫环就过去一把把那丫环拽了过来，然后另一个丫环狠狠扇打了起来，芸娘惊呼一声，永乐候世子本还在想他什么时候说过，见到这样的情形，赶紧说道，“夫人，母亲面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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