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下场落魄，你不会觉得很开心吗？”
“开心？”许诺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侧头看他，“那你觉得开心吗？报复那些你恨的人，真的开心吗？”
开心吗？
言浔眸光微有些恍惚，开心吗？
他其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吧！”他看着少女，最终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心。
许诺没有和他继续谈下去，白皙手指拿起酒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虽然有些想劝他不要去报复言家，对付言柒，但言浔与言家人积怨极深，又岂是她三言两语能够劝得住的？
说得多了只会引起言浔的怀疑。
那这段时间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两人没有坐太久，言老爷子便出现了。
正主出现，大家纷纷过去同他寒喧。
言浔这个孙子自然也是要过去的。
纪家与言家交好，此刻方景梦与纪涵也在，见到许诺，面上皆是闪过一丝惊讶。
显然乔愿并没有告诉他们她也来了。
许诺看他们一眼，站在言浔身边并不说话。
方景梦想要上前和许诺打个招呼，顺便问一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纪涵黑沉着脸制止了她，“既然她要装作不认识我们，你何必上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纪涵不喜欢纪媛媛，自知道她不是自己孩子开始就不喜欢。
哪怕如今知道当初抱错是个意外，纪媛媛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他还是做不到喜欢。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一直对自己抱着敌意的人。
方景梦还可以因为心底的愧疚，以及希望乔愿能对她这个母亲有个好印象而去对纪媛媛好。
纪涵却是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做。
又或者说，他不愿承认这么多年其实是他错了。
害了纪媛媛，也让认回乔愿的时间因此延长了这么多。
方景梦大多数时候比较听纪涵的话，听他这么说，又想起纪媛媛平日里对她的态度，犹豫了一下，便歇了上前打招呼的心思。
正在这边大家叙旧送礼好不热闹时，离众人距离稍远些的地方传来了一声痛呼，以及玻璃碎地的声音。
吴月狼狈的倒在地上，白皙娇嫩的手指撑在碎玻璃里，丝丝鲜红血液缓缓渗出，透过透明玻璃一点点流出。
她轻咬着唇，水润的眸子里含着委屈，“乔小姐，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为何你要这般针对我？”
这边的动静引得不少人纷纷注目，乔愿站在那里，唇角微抿，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她没想到吴月竟然会选择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对付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吴小姐怎么倒在地上？”有人看过来，明显对于此刻的情景有些好奇。
“乔小姐，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过虽是这么问着，大多数人却下意识的觉得是乔愿欺负了吴月，因此对乔愿的观感变得差了起来。
“乔愿，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你竟然这么……”吴月的好友邱雨瞧见吴月的状况，赶紧跑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小心的扶着她起来，注意到她手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泛着的血液，登时就炸了。
“乔愿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伤了小月的手？小月可是钢琴家，你竟然伤了她的手。”
周围的人也有不少人知道吴月的在钢琴这方面的实力，顿时对乔愿的观感变得更差了些。
虽然没有谁当着乔愿的面直接指责她，但明显的都不认同她的做法。
明知道弹钢琴的，最在乎的就是一双手，却伤了对方的手。
“邱雨，她的伤不是我弄的。”乔愿站在那里，突然开口。
少女神色清冷淡漠，除了最开始略有些失态外，她一直这样平静。
但邱雨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听到她的话，以为她想推托责任。
“乔愿，你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些，当时只有你站在这里，不是你还是谁？想推托责任也不是这么推托的吧？”
吴月靠在邱雨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她忍着疼痛伸手拉了拉邱雨的衣裳，摇了摇头，“阿雨，算了吧，乔小姐，乔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小月，你就是太好心。”邱雨拍了拍吴月的手臂，轻皱了下眉，转头怒气冲冲的冲乔愿道，“乔愿，你今日做下这般过分的事，便是你有纪乔两家为你撑腰，我也一定要你给个交代。”
“没有任何证据，你何以这般信誓旦旦的觉得就是我伤了吴月？”乔愿将耳畔的碎发撩至耳后，笑容从容淡定，略带怜悯的看着邱雨，“邱雨，莫要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
听到乔愿这话，吴月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微僵了一下。
乔愿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
邱雨则被乔愿这话激到，更加愤怒起来，“乔愿，你还真是有心机，三言两语就想挑拨我与小月的感情，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今天这事你必须给小月一个交代，不然我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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