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不明就里，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云亦。云亦与她对视了一眼，眼睛里也是充满了懵懂和无知。
沈清雨有些尴尬的率先开口道:“那个...姑娘，你这是？”
“奴家这是随时伺候二位用膳。”女子语带娇羞的道。
“奥，我们这儿不需要。”沈清雨笑道:“你下去吧！”
“这可不行，这是酒楼里的规矩，我若是被赶了出去会被掌柜骂的。”女子道:“再说，奴家若不在一旁伺候着，二位也不知道我们这酒楼里菜品的名字和吃法。”
“就算如此，姑娘也不用跪在地上。”沈清雨道。
“这也是规矩。”女子道。
这可真是变态的规矩，就是为了满足那些男人变态的欲望。
沈清雨‘腾’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给我起来。”
云亦从未见过沈清雨这番模样，也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就算是身为女子，也有选择的权利，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沈清雨很是受不了对方那幅任人宰割的模样，可一想到在这样的朝代，说什么自由平等都是笑话。于是她压了压心里的怒火，用他们这个朝代的人能听懂的话道:“我都说了不用你在这里伺候着，你就不能下去吗？我不是那些恶趣味的男人，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伺候。我瞧着别扭，吃不下去饭。”
女子被吓得一个激灵，身子一抖，接着就哭了出来:“奴家不敢，奴家要是出去了，掌柜的会骂死奴家的。”
沈清雨看见她这副模样就更加来气，可她又深知自己不是圣人，救不了每一个人。于是，她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定银子:“快出去。”
女子一瞧见那么大一定银子，少说得有十两，便立马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来不停的行礼。
“好啦，你快出去吧！”沈清雨道。
“诶，二位客官慢用，奴家这就下去。”女子道。
那女子退下之后，沈清雨面色不善的看向对面的云亦，皱着眉头道:“我吃不下先走了，你吃吧。”
“清雨...你...生气了？”云亦立马拦住了沈清雨的退路道。
“云亦，若下次再请我吃饭，请你先查好了地方。”沈清雨道。
“我知道了。”云亦道:“我们不吃了，我送你回去。”
沈清雨点头。
回去的路上，沈清雨一直都是闷闷不乐，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云亦只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也不敢贸然的搭话。直到他离开庄子，沈清雨都未和他说一句话。
云亦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回到家之后就狠狠地罚了江衍，他觉得如果不是江衍选的地方出了错，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儿，沈清雨也就不会生他的气。
江衍对此表示自己也很委屈，他在心里决定，要好好的讨好兰曦，从她口里套出一点儿有用的消息，来弥补这件事。
沈清雨回到沈家之后就一直坐在院子里不说话，兰曦也察觉到今天的沈清雨有些不对劲，可她又不敢贸然询问。只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清雪，希望沈清雪能够开导她。
沈清雪拿着一个薄薄的披风，轻手轻脚的走到沈清雨身后，为她披上。
沈清雨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沈清雪绕过来坐到她身旁。
沈清雨冲她扯出一抹笑。
“二姐，下风也很凉，要注意别着凉了。”沈清雪道。
“嗯。”沈清雨道。
“你想什么呢？”沈清雪问:“兰曦可都跟我说了，说你跟云公子出去吃了顿饭，回来之后就变得闷闷不乐的。”
沈清雨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说话。
“莫不是在想云公子？”沈清雪道:“难道二姐想嫁人了？”
“才不是，你可别胡说。”沈清雨道。
“那你在想什么？快同我说说呗。”沈清雪问。
“我想的这个，有些复杂。”沈清雨道。
“什么？”沈清雪问。
“我在想该怎样才能让女人们意识到自己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就算靠自己也能够活的很好，不需要去依靠、去讨好、去奉承男人。”沈清雨道。
沈清雪听得目瞪口呆:“你...都在想这些？”
沈清雨点头:“很傻对不对？”
沈清雪点头，又随即摇头:“也不能算傻，而是有些不切实际。女子向来都要学《女戒女训》，要遵从三从四德，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二姐你的想法根本就是违背这些古训。”
“我知道，所以我就很郁闷，我也只是想想。”沈清雨道。
“你和云公子吃顿饭，就想到了这些？”沈清雪不解。
沈清雨点头:“今天我们是去瑰丽苑吃饭，那里的女子都要跪着陪客人们用餐，还要在一旁讲解，实在是太...而且这些女子对自己糟践自己的行为根本不自知，所以回来之后我就挺难过的。”
“二姐，若你要这样说青楼里的女子岂不更可怜？”沈清雪道:“而且这都是她们自己选的路，我们也无能为力。我们连自己都管不了，又怎么管的了这么多人。”
“也是。”沈清雨道:“我比三妹年长这么多，却活的还不如三妹通透。”
“那二姐就别再想这些事儿了。”沈清雪道。
“嗯。”沈清雨点头。
“话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峰叔叔每年都要闹一回替你招亲的事儿，今年度过去了，可保不齐明年还会再闹，你就真的没想过要嫁人？”沈清雪问:“我觉得师兄人还不错，你到底对他有什么看法？”
沈清雨就将她对兰曦说过的话，又对沈清雪说了一遍。
沈清雪想的要比兰曦多些，听得直皱眉:“若是这么说，我也突然觉得师父对师兄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是不一样的，这其中是不是也有隐情？”
“不管这些了，反正除了合作关系之外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沈清雨道。
沈清雪却有些不相信的追问:“二姐，抛开这些复杂的关系来说。你认真的想想你对师兄到底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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