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徐前辈武功盖世,赤心奈何不了他。何况我刚才没有说完,据探查,赤心也不在全盛期,只是一个苟延残喘之辈罢了,你放心吧。”萧思远只能出言补救。
他根本没有安慰过哭泣的女孩子,本来善于言辞的他突然变得笨嘴拙舌起来。
洛风华也帮腔:“他说的有道理,你不必杞人忧天。”
然而泪水一旦开了闸,谁也关不上了。
徐玉容不懂武,但不蠢。能以妖种实力就在当年的大战里凶名赫赫之辈,会是什么好相与的。
若真是苟延残喘的普通妖种,何须从南北两城调集高手?再加上徐晗和云柔种种态度,她亲眼看见,根本不会像这两人这么乐观。
现下谁都没胃口,正巧小蝶算着时间来接小姐。
徐玉容拭了泪,吩咐丫鬟:“小蝶,我们走吧。”
洛风华不放心她:“我送你。”
“有小蝶陪我。”
洛风华执意送她:“天黑了,只有你们两个不会武的小姑娘一起,不够稳妥。”
“我和你一起去。”萧思远心里更是充满了罪恶感,正想找机会补救。
冬日天黑的早,路上黑暗又安静,灯火也照不亮心底。
萧思远和洛风华只静静跟在徐玉容身后,就连那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此刻见小姐面色惨白,也不敢搭腔。
徐玉容心里乱得很。
从小到大,她的记忆就里大多是青山城往复轮回的四季景色,高手徐晗,大医师云柔,不管在他人心中多么光芒万丈,在她心中只是普通的父亲和母亲,会吵架会耍小性子会哄着她。
但今天,有个人告诉她,她普普通通的父亲,正去讨伐一个在史书上也要留一笔的可怕凶徒。
街上亮着万家灯火,但她父亲此刻,是不是正在黑的不见五指的夜里,和一个可怕的妖怪以命拼杀,招招见血呢?
她不敢再想,也不敢再哭。
这么轻易就哭了,成什么体统呢?
徐府门口,云柔穿着冬日御寒的披风,手提一盏灯,等在门口。
算算时间,女儿也该回来了。
“娘!”徐玉容到了家门口,有了主心骨,扑到母亲怀里。
云柔观察力很敏锐。
“容儿,你哭过?”
徐玉容听了这一句,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前辈,是我不对,我说了些浑话,把徐小姐惹哭了。”萧思远主动揽过罪责。
而徐玉容只是说了句“不关他的事”就又泣不成声了。
没人会比云柔更了解自己女儿,怎么会因为就听了两句浑话就哭了呢?
这萧公子和风华两个孩子,又是欲言又止,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徐玉容只是哭,云柔只能慈爱拍拍女儿的头:“别哭了,朋友们看了要笑话你的。”
然而女儿的哭声没有止住。
云柔依然是那个端庄温柔的云柔,一边拍着女儿的背,一边礼貌地向他们致谢:“多谢你们两个送容儿回来,天黑了,你们也早早回去休息吧。”
回去的路上,洛风华回头看了一眼,这母女俩在说些什么。
云柔的脸色,罕见的凝重。
云柔一直是位沉稳的长辈,是德高望重的大医师,是遮风挡雨的大树。可她现在的样子,像个忧心忡忡的普通妇人。
洛风华回头,和萧思远并肩走在夜路上。
萧思远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多少也感受到了这件事的重量。
这不只是大高手们去讨伐妖物,去的人,是孩子的父母,父母的孩子,妻子的丈夫,丈夫的妻子……
他们头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无力,如果他们能更再厉害一点,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妖族就永远不能成为人族心腹大患,那么这种讨伐,也不过是胜者对败者的赶尽杀绝,不必看的煞有介事。
“我刚才,是不是很过分?”萧思远眉眼低垂,很自责。
他有点恼恨那个为了争风吃醋在饭桌上轻描淡写形容这件事的自己。
“不是你的错。父亲以身犯险,她难免会惊慌失措。你也说过,他们准备万全,不会出事。当然,不可能毫发无损,但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应当知道,只是受点伤,不算大事。”
洛风华难得的话多了点:“他们准备万全,对吧。”
“没错,我保证。十几个半步宗师,还有数十位好手,区区一个妖种,最多最多就是让他们受点小伤。”萧思远听出了对方的不安。
徐晗对沐风来说,也是位重要的长辈,想来沐风也极为不安。
方才徐玉容的反应着实吓到了他们。
但理智回归,他们又生出无穷尽的自信。
“又不是人族被赶得乱跑的灵气复苏时代,区区一个妖种而已,大战里杀过敌的前辈怎么可能摆不平。”萧思远壮了壮声势。
“你难得说得很有道理。”洛风华夸他。
有什么可怕的!
这是人族最好的时候,又是准备万全的行动,为什么要杞人忧天?
热血激荡,方才的担心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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