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派曹钦去查。”
“曹钦？若他找到了人，从那人口中得知了你想做的事……你是打算让他知道？”
“当年的事，是我们晏家连累了他们，总要叫他知道真相的。”
“是差不多该让他知道了。对了，你让我往宫里查廖大夫的身份，真是不容易，不过还真查出十几年前宫里确实有个年轻的御医姓廖的。按年岁来看，跟廖大夫差不多。不过据宫里记档，宫里那位廖太医在十四年前得了重病死了。当时共事的人都感到十分惋惜，毕竟这样的年纪，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也有人不大信他会突然死了，因为那病来的很突然。你若要确切的消息，相隔十四年还真不一定能查到。但若廖太医当时并没死，那么和朔南那个廖大夫，还真十分吻合。”
“以廖大夫的本事，假死逃过众人耳目不算难事。不过十四年前，这个时间……小鹄说过，她两岁时家里就遭了变故，她们母女开始漂泊流浪，足足在外漂泊了两年才到朔南定居。她两岁时，是在十五年前。”
“廖大夫明显和白小鹄是一伙的，但他表面上装作与白家母女不认识，一前一后去的朔南。如果在到朔南前廖大夫一直暗中保护她们，那也只保护了一年。白氏母女最初漂泊的那一年里，廖御医可还好好的在宫里当差呢。”
“十四年前，廖御医病死的那年，先皇驾崩，此时的皇上登基。十五年前，并没什么大事发生。”
“你提到先皇驾崩一事，我倒觉出这时间上碰巧了。廖御医病死的时间正好在先皇驾崩前几天。”
晏阙眼神悠远：“如此说来，廖御医病死的事或许和先皇驾崩有关。你我都知道，先皇是被当今皇上谋逆害死的，按规矩，先皇驾崩，御医都要检查一番。先皇如何死的，御医一看便知。当年检查过先皇龙体的御医，后来都被当今皇上秘密料理了。廖御医提前病死，说不定是为了免遭毒手。”
“会不会是廖大夫逃离京城后，为躲避当今皇上暗杀，小心谨慎，不露于人前，所以正好路上碰到白氏母女，就算觉得她们可怜，想保护她们，也是暗中保护，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份的关系？”
“像廖大夫这样傲气的人，只是在路上认识就一路护送了一年，还定居在同个小村子里，一守就是十几年，你信吗？”
“还真不可信。如果廖大夫真是那个廖御医，那他是在宫里当过差的，而他这么拼力守护白氏母女，难道……”
“小鹄和宫里有所关联。”
燕如意神色凝重，亦是大为吃惊。一个远在朔南长大的乡野女子，竟然还跟皇宫有所关联，谁能想的到。这女子身上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可太多了。
他担忧地看着晏阙：“她身份许是不简单，你喜欢她，后面的路可不好走。”他自己的事还是个大麻烦呢。
“我会着力往宫里查。你撤出一部分人离京，你的人在宫里打探消息，我怕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好，我撤出一部分人，给你留一些备用。反正琉璃待在你府上，有什么需要用人的，你跟她说就是，京中的线人，全权由你和琉璃调度。”
“我不会跟你客气。”
“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女人爱起来愿意为你粉身碎骨，恨起来也会很浓烈，就如妙娘子。你如果认定了白小鹄，青歌那里，你要处理好才是，不要跟我现在一样。青歌爱你的时间更久，也比妙娘子更难对付。”
“我知道。”
如晏阙派人传来的口信一样，他今天真就没回府吃饭。白小鹄突然觉出一点不习惯来，吃起饭来也没什么胃口。
晏阙不来，他却派了一个人过来。这人白小鹄曾经见过，在如意山庄时，自己泡温泉晕倒在里头，就是这个姑娘来服侍的她。
“我叫琉璃，白姑娘见过我的。我家公子派我来白姑娘身边学习医术，晏丞相同意了。”琉璃浅浅一笑，说的温和而沉静。
“我知道你，虽然只见过短暂的一次，但我觉得你做事甚是稳妥，如沐春风，难怪如意那么器重你。别姑娘姑娘的叫，这府里的人都唤我姑娘，我让她们叫我名字，她们都不敢。要知道我很少听见别人叫我名字，还怪难受的。好在你来了，你就叫我小鹄吧。”
“好，小鹄。”
白小鹄打量了琉璃一番，见她唇角微弯，眉清目秀，眼眸如墨，虽不是像青歌那样漂亮的出众，但也是好看的女子，而且让人看着舒服。
“琉璃，你的名字真好听，不过，这不是你的本名吧？”
“不是本名，我们如意山庄的人大多是孤儿，很多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我们的名字，都是公子取的。”
“也就像如意这样潇洒俊秀的人才取的出这么好听的名字。他为什么派你来学医术？”
“我们如意山庄的人自进山庄后都要学习一些技能，都是为了今后为山庄做事用的。不过我们也学不来那么多东西，各有所长。我没有什么太擅长的，所以公子让我学的比较广泛，各有涉猎，但都不精通。基本的治伤之术我们都有学，出任务的时候总要用得上。大概公子嫌我学的东西粗浅，又见不得我一个闲人待在山庄没用处吧，就让我多学些医术。他听晏丞相说过你医术卓绝，正好可以偷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教我？”
“什么愿不愿意的，你要想学，我当然乐的教你。唉，如意也真是的，你说你好好的姑娘，学什么医术啊。我当初学那是没办法，我娘亲疾病缠身，我总要学习这救人的技能。你长的这么文静温雅，该适合琴棋书画，他怎么忍心你学医呢？”
“如意山庄不养闲人，如意山庄的人学的必是对山庄买卖有用的本事。我们山庄做的是消息买卖，那些琴棋书画的技能，只是小部分人学，不能大用。况且，我并不喜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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