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
王长祥开口问一句。
江川笑笑，在停车场停车，自顾自进去买票，确定航班以后，这才坐下候机室凳子开口。
“我能让高院长恢复如初，不需要手术，这样的话，高院长地位不变，也不需要恢复期，更加不会动摇在医药联盟当中的地位。”
“何乐而不为呢？”
看江川说的淡定，王长祥却紧皱着眉头，眸底现出不满。
饶是知道他治好了罗家老爷子，还有柴赋池，但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
自己不得不考虑清楚，是否要相信江川。
换做外人，或许自己会让江川试试，但对方是高笙贺，是自己岳父。
只要有一丁点儿闪失，对方就不能再继续担任仁济医院的院长，同理——
医药联盟副会长一职，也会拱手送人。
“我已经查过高院长的情况，首先是需要用药物疏散，不过看王总您着急的情况，想来这个方法已经作废了。”
“另一个方法就是外科手术。”
“虽然是微创，但高院长的脑瘤位置，刚好在脑干位置，别说是仁济医院的顶尖医生，就是京州市第一医院的医生，都没有把握，高院长能不能下得来手术台。”
“更何况，高院长的年纪……也不小了……后期恢复更是问题。”
“就算保住一条命，却不可能有机会继续担任院长，以及国级医药联盟副会长的资格。”
“其实这样算起来，王总，您没得选。”
江川一番话，让王长祥陷入长久的沉默当中。
对方说的，自己全都明白，药物消散肿瘤确实是最好的，但确实也如江川所说，失败了。
今天检查结果下来，肿瘤比上个月直径增加了一毫米，主治医生已经通知，一周之内再不做手术，肿瘤将继续增大。
越往后难度越高，同样高笙贺恢复的机会也就越小。
自己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带江川，或者不带江川，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同样的。
因为就算不让江川去冒险，高笙贺同样需要冒手术的风险。
脑干位置的脑瘤手术难度之大，超乎所有想象，甚至就是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否则早就已经做了手术。
沉默中看过去江川。
自己和罗旭东合作，并不是因为不相信江川的医术，而是觉得对方的医术不重要。
和自己的前路比起来，一点儿不重要。
就算是江川真的有那个能力，自己牺牲江川换取利益，自己也觉得无所谓。
可那是之前的想法。
现在，自己无比希望，江川的医术是真的，他真有能够治疗高笙贺的本事。
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仅仅是带你过去沪州市，要不要治疗，还是等看了结果再说，或许还有其他疗法。”
王长祥松口。
江川耸耸肩无所谓，只要王长祥松口，这一趟自己就有机会让王长祥从罗家的纷争中摘出去。
王长祥一退，罗哲庭再凌厉下手，就算罗振南底蕴再厚，也经不住雷霆一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老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听着手机震动的声音，江川以为是自己的，结果却是旁边王长祥接起来电话——
“喂？”
本来没打算听对方讲电话的，结果却因为王长祥下一句，让本打算去超市逛逛的江川，硬是重新坐下，假装系鞋带。
“这边我要回去一趟沪州市，江川的事情之后再处理。”
“我耍弄你？”
“罗旭东，你听清楚，是你在求我办事，而不是我在求你，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态度。”
“而且我要耍弄你也不会等到现在。”
“行了，我的事情更重要，江川这边事情暂缓处理，等我从沪州市回来再说。”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自己掂量着办即可。”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眼神有些不平静。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对罗旭东是那个态度，难道仅仅是因为选择了江川，所以想和罗旭东掰开关系吗？
不，又或许是，保持自己的现有地位，比和罗旭东合作，更是自己现如今紧要的事儿。
罗旭东是锦上添花，江川却是雪中送炭。
或许这就是两人的区别了。
“罗肃舟和柴赋池的事儿，是真的吗？”
看旁边江川起身要走，王长祥开口问了一句。
听着这话的江川转头面色平静得很，堪堪笑了留下一句话——
“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说完往厕所的方向去，王长祥在原地愣神，最后是面上扬起一抹苦笑。
其实从自己决定让江川一起去沪州市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江川吧！
否则根本不会同意的。
只仔细想想，自己当初因为罗肃舟的事儿，是相信江川医术的，要不是后来罗旭东的撺掇，自己根本不会想着对付江川。
确实江川的医术，自己相信，只不过，比起来自己的前途，当时江川显得不那么重要。
临到现在，整个事情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江川无形中已经证明了他的重要性。
同样还证明了自己的眼瞎。
明明和江川交好，同样能带来巨大的好处，自己却非得选择和江川交恶。
当时是被罗旭东给下降头了吗？
王长祥这边是在自顾自走神，江川那边却在拐角站着发信息去了。
通知了朱筱婷和王庆宇，自己要去一趟沪州市，让他们盯着一下唐灿，注意对方动静。
虽然已经给唐灿送了一个教训，但难保对方会趁机做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坏处的。
至于另一条信息，是发给罗哲庭的，没其他意思，仅仅是通知对方，搞定罗旭东而已。
自己本以为王长祥背后授意的人，是罗振南。
然而没想到，竟然是罗旭东。
既然是罗旭东，也就没必要搞那么多迂回政策，对付罗振南，或许罗哲庭还要费一番力气。
但对付罗旭东，只能说——轻而易举。
也是真的佩服罗旭东，有罗振南出事儿在前，他还敢这么在背后搞事情，真觉得罗哲庭不会有发现的一天吗？
办事也太不小心谨慎了，和罗振南比起来，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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