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以沉默的想了很久，还是道：“虽然证据不足，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认为这不是徐诗哲。”
不是徐诗哲，那情况就更复杂了。
好在，这件事情的复杂之处，在于它有可能不是“个例”，但这毕竟只是推断，在没证明不是个例之前，都只是做为张子明案的附属，时间上不会太急迫。
而且这种事，术业有专攻，忙的是叶归宁和网安的人，他们相对比较闲。
所以路霄峥看了看表，一挥手：“下班！”
他拿着一摞资料回家，准备仔细研究研究。
唐早现在肚子特别大，一点不夸张的，是真的看不到脚，路队看着实在是提心吊胆。
进门的时候，她稍微一歪身子，他就一个激灵，赶紧伸手扶着她，手里的资料袋往下一滑，资料哗啦啦掉了一地。
杨小瑜赶紧弯腰去捡，然后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捡了起来。
路霄峥把唐早扶过门口这段儿，看着她坐到沙发上，这才回手接过文件夹，一边问她：“你认识？”
杨小瑜还真没想到这半秒的迟疑，他都察觉到了，不由肃然起敬：“算不上认识，见过一回。”
路霄峥示意朱晓先回去，然后让她进来，道：“说说。”
杨小瑜道：“其实就是凑巧，不过我印象还挺深的。”
她顿了一下：“大概是前年的时候吧，我接了个活儿，给人当临时翻译，当时住在一家酒店，后窗那边有个小巷子，然后我听着外头吵吵，我就过去看了看。”
不远处有一所初中，她看到有几个孩子摁着一个孩子，拳打脚踢的，还让他拿钱，然后那孩子就掏出几块钱给他们，哭着说没有了。
然后那几个孩子嫌少，还又打了几下，骂骂咧咧的走了。
她知道是碰上校园霸凌了。
但是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等人都走了，就看看左右，然后脚底下居然还踩着二十块。
估计这孩子是一看有人过来，立刻把钱一扔，拿脚一踩，然后装怂，所以只损失了几块钱。
杨小瑜心说这孩子有几分小机灵。
她正要关窗呢，结果就看到一个女人，走过去跟他说，她说你有点儿小聪明，不过没用，因为他们尝到甜头，明天还会来抢你的，天天抢，你还能天天藏？
然后她跟他说，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她就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就走了。
那孩子也走了。
杨小瑜道：“本来我也就是看了个热闹，没怎么放在心上。但两三天之后，我看到一个新闻，虽然打了码，但是因为才见过，所以就认了出来。
这几个孩子在公交车上抢劫，都进了少管所。据当时新闻上说，他们经常抢那个孩子，那孩子不敢反抗，然后那天看到那孩子口袋里掉出来二十块，就追了上去，没想到那孩子一反常态，拔腿就跑，居然还上了公交车。这几个孩子也没多想，就追着他上了公交车，在公交车上把人揍了，抢了二十块，司机师傅报的警。”
要知道，在公共交通工具上抢劫，哪怕你抢了一毛钱，起步就是十年。
路霄峥问：“这是她教的？”
“不知道，”杨小瑜道：“我只是猜着是她教的，应该不是巧合。不然那小孩怎么之前没反抗，然后忽然知道反抗了？之前从不坐公交车，那天忽然坐了。”
路霄峥抽出资料，让她看了一眼，杨小瑜道：“就是她，我印象挺深，不会记错的。”
唐早也伸头看了看。
资料上的照片，不是身份证照，而是现在的生活照片，方便对应。
照片上的女人看着有三十几岁，妆挺浓，大红唇，很妩媚的卷发，半遮着眉眼，看着还挺风情的。
等杨小瑜走了，她才问他：“你觉得可疑？”
“有一点儿，”路霄峥道：“一般来说，校园霸凌，教人告诉父母或者报警、反抗都很常见，但是教人下套的少……前提是这件事确实是她教的。”
唐早道：“但这样，跟‘Judge’那种感觉，不一样啊！有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感觉。”
“嗯。”路霄峥皱眉：“一个是犯罪，一个算是……充分利用一切规则？”
莫名的，唐早忽然想起了张子明：“路神，你说，有没有可能徐诗哲做了变性手术？”
路霄峥一愣。
唐早道：“你看他死遁了，如果他死遁完，仍旧以相同，或者相似的状态生活，那何必要死遁？直接隐姓埋名就好了啊！所以他一定是改头换面，什么样的改头换面，能比的过变性呢？”
这一点，起先他还真的没想到。
不过这么久，反复排查一点收获也没有，还真有这个可能。
路霄峥把资料拿出来，两人一起看了看，但都不像。
吃完饭，两人又把资料摆了一桌子，一个个的对比着看，唐早道：“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周霜霜有点像，当时谁去的？”
“我去的，”路霄峥回忆了一下：“我当时没察觉到异常，更没觉得她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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