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一张暖融融的网。白薇薇蜷在沙发里,指尖缠着顾言之刚递来的丝线——他正低头帮她把散开的玉兰绣片缝回袖口,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层金边,和他护腕上的狼头纹饰交相辉映。
“好了。”顾言之把最后一针收线,抬头时撞进她含笑的眼,指尖还沾着丝线的温度,“再动可要扎到手了。”
白薇薇抬手抚过袖口补好的绣片,玉兰花瓣栩栩如生,针脚细密得像初生的蛛网。“你什么时候学的女红?”她挑眉,突然注意到他指尖缠着圈纱布,“又扎到手了?”
“分心看你,可不就扎了。”顾言之笑出声,把她的手按回膝头,“别动,刚缝好的。”他转身去端早餐,晨光里的背影挺拔,却在靠近餐桌时,刻意放慢了脚步——昨晚被噬魂虫划伤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是为了护她时被暗探的短刃划到的。
柳雪端着药碗走进来,看见沙发上相依的两人,笑着摆手:“得,我这电灯泡该退下了。”刚走到门口,又回头冲白薇薇挤眼,“顾先生今早炖了燕窝,加了莱阳梨,说是专治某人昨晚吓出来的寒。”
白薇薇耳尖发烫,转头瞪向厨房方向:“顾言之!你又跟柳雪乱说什么!”
“说你半夜攥着我的衣角说梦话,喊着要吃冰镇酸梅汤。”顾言之端着燕窝出来,瓷碗边缘冒着热气,“医生说你体寒,酸梅汤得中午再喝。”他把碗放在白薇薇面前,又从怀里摸出个小锦盒,“给你的,赔罪礼。”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枚玉兰形状的玉佩,玉质温润,正是用上次从幽冥司抢回的那块璞玉雕琢的。白薇薇指尖刚触到玉佩,就听见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柳雪正指挥着工人拆幽冥司残留的阵法,阳光穿过被拆下的符咒,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柳雪说你为了护我,脚踝还在流血。”白薇薇抓起玉佩起身,往他脚踝看去,纱布果然渗出血迹,“说了别乱动,你偏不听。”她转身去拿医药箱,脚步轻快,袖口的玉兰绣片随着动作飞扬,像只振翅的蝶。
顾言之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他在莱阳的破庙里遇见个抱着猫的小姑娘,她踮脚够高处的经书,袖口也绣着朵玉兰,掉下来时正好撞进他怀里。那时他就想,这姑娘的眼睛真亮,像盛着整个春天。
“在想什么?”白薇薇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拆纱布,语气带着嗔怪,“伤口都发炎了,还笑。”
“在想,”他握住她的手,把玉佩按在她掌心,“幸好那年破庙里的经书没砸到你。”
白薇薇拆纱布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里闪着光:“所以你就一直跟着我,从莱阳到云城,从幽冥司追到人间?”
“不然呢?”顾言之低头,在她额头印下轻吻,“总不能让我的玉兰,再被乱臣贼子欺负了去。”
窗外的鸟鸣更欢了,柳雪隔着窗户冲他们挥手,手里举着最后一张被撕下的符咒,用力扔进了垃圾桶。阳光彻底铺满房间,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浸在蜜里的画。白薇薇低头贴上他的脚踝,用温热的掌心捂住伤口,那里的血迹渐渐淡去,只剩下皮肤下隐约的疤痕,像朵含苞的花。
她想,所谓圆满,大抵就是这样——晨光正好,你在身边,过往的伤疤都化作勋章,未来的日子,连空气都透着甜。<|FCResponseEnd|>晨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窗棂淌进房间,刚好漫过白薇薇蜷在沙发上的脚背。顾言之坐在地毯上,正低头给她涂药膏,指尖沾着清凉的薄荷味药膏,轻轻揉着她昨天被碎石蹭红的膝盖——是昨晚乱战中为了躲暗探摔的。
“还疼吗?”他抬头问,睫毛上落着点阳光,看着竟有些晃眼。
白薇薇摇摇头,脚却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裙摆扫过他手腕,带起阵淡淡的玉兰香。她手里捏着那枚玉兰玉佩,玉面被体温焐得温热,和顾言之脚踝上那块纱布渗出的血迹比起来,倒像是另一种温柔的印记。
“柳雪刚才来说,幽冥司的余党都清干净了,战家的兵符也找回来了。”顾言之拿过绷带,小心翼翼地缠在她膝盖上,“以后不用再攥着我的衣角睡觉了。”
“谁攥你衣角了!”白薇薇脸一热,把玉佩往他面前怼,“那是你自己非要靠那么近!”话刚说完,就被他伸手捞进怀里,后背撞在柔软的靠垫上,他的呼吸混着阳光的味道,落在她颈窝:“是是是,我的错。”
窗外传来柳雪和工人的说笑声,好像在搬什么重物。白薇薇扒着他的肩膀探头看,原来是幽冥司那面刻满符咒的石碑被拆了,阳光毫无阻碍地涌进来,在地板上织出张金色的网,把他们俩牢牢网在中间。
“对了,”顾言之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瓷瓶,“柳雪说这个对你的体寒好,是用莱阳的梅子酿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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