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的眼神像鹰一样,死死钉在地面那块松动的地砖上。
那块地砖,与周围那些饱经风霜的兄弟们格格不入。
它太“乖”了,边缘的磨损恰到好处,松动的幅度也像是被精心计算过,透着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假。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以为米拉要上演一出徒手拆迁的好戏时,那块地砖自己动了。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后,地砖被人从下面猛地推开。
紧接着,一个灰头土脸的脑袋从黑漆漆的洞口里探了出来。
那是个老人,头发稀疏花白,像被秋风扫荡过的荒草。
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皱纹里都塞满了陈年的灰尘和说不尽的故事。
他一出来,二话不说,就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直接把额头死死地抵在了旁边一根从墙体里戳出来的生锈钢筋上。
那钢筋锈得都快成渣了,上面还挂着几缕蜘蛛网,看着就让人犯膈应。
但老人却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整个人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表情庄严肃穆得像是在参加自己的追悼会。
“老K?”米拉的声音里带着三分不确定,七分震惊。
这老家伙,旧时代音频档案馆的守夜人,一个双耳失聪,只能靠骨传导设备“听”世界的活化石,怎么会从地底下钻出来?
阿哲一脸懵逼,压低声音问:“这大爷……干啥呢?cosplay啄木鸟?还是在给钢筋做什么颅内高潮按摩?”
没人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K身上。
只见他那苍老干枯的手指抬了起来,指甲又黑又长,像某种食腐鸟类的爪子。
他用那指甲,开始在满是污垢的墙面上,一下一下地刻画。
“叩…叩…叩…叩…叩……”
五下短促而有力的刮擦,墙皮簌簌落下。
然后是一个短暂的停顿。
又是五下。
节奏规律得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在死寂的避难所里,这刮墙声比任何交响乐都更震撼人心。
小满看不懂,但她能感觉到,那每一道划痕都蕴含着一种穿透骨髓的急切。
繁星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在解析一道从未见过的复杂算法。
只有米拉,在第二组刮擦声响起时,身体猛地一震。
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和疲惫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一股难以置信的狂潮。
“是她……”米拉的声音在颤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心脏,“这是林晚教我的摩尔斯码。”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抽干,才勉强稳住声线,一字一顿地翻译着墙上的节奏:
“……疼……就……数……拍……子……”
“她说,等世界安静到只剩下心跳声时,就用疼来数拍-子。”
老K像是完成了使命,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光。
他指了指地下,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所有人都看懂了。
地底下,有人在求救。
用的不是信号,不是电波,而是最原始、最真实,带着血肉温度的——敲击。
系统的监听网络可以覆盖整个星球,可以分析每一个比特的数据流,但它无法理解这种用疼痛作为节拍器的原始呼唤。
“走!”
繁星的反应最快,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她没有去管那个地洞,而是转身,带着众人走向避-难-所-的-最-深-处。
那条走廊,简直是反人类设计的典范。
它不是一条直线,而是被硬生生扭成了S形,走两步就得拐个弯,像是巨蛇的肠道。
走在里面,方向感瞬间清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更诡异的是,墙上挂满了歪歪斜斜的相框。
相框里没有笑脸,没有风景,全都是一些修复失败的植物标本。
有的叶子烂了一半,被透明胶带胡乱粘着;有的花瓣蜷缩焦黑,像被火燎过;还有的根茎上,甚至还挂着干涸的泥块。
每一幅“画”,都是一个失败的宣言。
阿哲看得直咧嘴:“我靠,这品味也太独特了,搞得跟‘植物殡仪馆’一样。系统设计师看了都得连夜辞职。”
“系统走直线。”
繁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她的声音比走廊里的温度还低,“我们走弯路。”
她的话音未落,小满的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她下意识地低头,发现自己赤着的脚,正踩在一块最尖锐的碎石上。
那块石头,像是被人故意嵌在地板里,棱角锋利如刀。
右脚脚心的冻疮,本就脆弱不堪,此刻被这么一硌,瞬间裂开。
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她白皙的脚背滑落,精准地滴入了墙角的一道裂缝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炫目的光效。
就在那滴血融入黑暗的刹那,“嗡——”的一声轻响,整条扭曲的走廊,亮了。
灯光不是系统惯用的那种、能把人照得毫无血色的惨白冷光,而是一种极其温暖的昏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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