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大客户上门考察,我就是徽纺一厂的‘全权代表’,”瞿子龙说得直白,“我说的话,做的承诺,要能代表徽纺一厂。我不希望谈得好好的,厂里突然冒出什么人,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能,或者价格不对,把到手的生意搅黄了。”
晏正国瞳孔一缩。这等于要把厂长的权力,暂时让渡给眼前这个年轻人。风险不小。
但他看着瞿子龙平静而自信的眼神,想起王秘书电话里的语气,再想想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布匹和厂里岌岌可危的资金链……他一咬牙。
“行!只要瞿总能帮我们把布卖出去,价格别低于三十块,您需要什么身份,我给什么身份!需要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厂里谁敢说三道四,我第一个处理他!”
“好!”瞿子龙要的就是这句话,“晏厂长爽快。那我们现在就去仓库看看货,我需要拿些样品。另外,相关的质检报告、规格明细,也请准备好。”
“没问题!申科长,你亲自带瞿总去仓库,所有资料备齐!”晏正国雷厉风行。
一行人来到仓库。巨大的库房里,一匹匹打包好的棉布堆成小山,几乎顶到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棉纤维和防虫剂的味道。
瞿子龙随手抽检了几匹,拆开包装,仔细查看布料的纹理、密度、印染和手感。又让申功鲍拿来尺子和放大镜,测量经纬密度,检查有无瑕疵。
他检查得很仔细,动作专业,神情专注,当然,这都是装的,他前世就是个小保安,对于这种专业的技术懂个屁。
申功鲍带着一众高层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暗吃惊——这位“瞿总”,看来是真懂行,不是那种光靠嘴皮子的掮客。
瞿子龙从不同批次、不同颜色的布匹中各选了几尺样品,小心地夹在帆布包里。又让申功鲍提供了质检报告、规格清单,以及这批布所用的棉纱等级、产地等信息。
回到厂长办公室,瞿子龙看着桌上资料和样品,沉吟片刻,对晏正国道:“晏厂长,样品和资料我带走。最迟明晚,我会给您一个准信。成与不成,都有交代。”
“明晚?!”晏正国又惊又喜。这效率,也太高了!
“时间不等人。”瞿子龙看了眼窗外阴沉的天色,“而且,我怀疑那个‘老唐’很可能还会搞事。毕竟几万匹棉布还屯在这里,搞不好他不会放弃。”
“他敢!”晏正国怒道,“骗了我们一次还不够?”
“狗急跳墙,没什么不敢的。”瞿子龙冷静分析,“而且,晏厂长,您不觉得奇怪吗?你们的生产机器就‘恰好’出故障。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还是巧合吗?”
晏正国和申功鲍的脸色瞬间变了。
“瞿总,您是说他……他在我们厂里有内应?”申功鲍失声道。
“十有八九。”瞿子龙点头,“而且这个人,位置不低,至少能接触到生产调度和机器维护。否则,他不可能连续搞破坏,还抓不到他。”
晏正国的拳头捏紧了,指节发白。如果厂里真有内鬼,而且这个内鬼害得厂子损失惨重,几乎陷入绝境……他简直不敢想。
“所以,在我带客户来之前,”瞿子龙盯着晏正国,语气严肃,“晏厂长,您得把那个内鬼揪出来。否则,咱们这边谈得好好的,那边使坏,这生意,很可能就黄了。”
晏正国重重点头,眼中闪过厉色:“瞿总放心!这件事,我来办!挖地三尺,我也要把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找出来!”
“要快,要隐秘。”瞿子龙叮嘱,“不要打草惊蛇。我再次过来,希望听到好消息。”
说完,他将样品和资料收好,起身告辞。
晏正国和申功鲍一直把他送到厂门口。看着瞿子龙背影消失在积雪的街道尽头,晏正国长长吐出一口白气,对申功鲍道:“老申,这位瞿总……不简单啊。看来,咱们厂这次,真有救了,呃,王秘书叫他瞿总,他自己不说是在粤东一公司里搞销售么?难道那个公司就是他自己的?不然为什么成为李书记座上宾?”
“对对,厂长分析合情合理,”申功鲍连连点头,又有些担忧:“厂长,那内鬼的事……”
晏正国脸色沉了下来:“查!从生产科、设备科、还有仓库,所有能接触生产计划、机器检修记录的人,一个一个给我过筛子!这件事,你亲自抓,找绝对信得过的人。记住,要悄悄的。”
“明白!”
离开徽纺一厂,寒风夹杂着雪沫打在脸上。瞿子龙却觉得心头一片火热。
六万匹优质棉布,成本价三十块,市场价至少在三十七八块以上。哪怕他以三十五块的价格出手,一匹也有五块的利润。六万匹,就是三十万!有了这笔钱,他就有底气跟李正军谈棉纺厂的承包,兑现自己的承诺。。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尽快找到庐县那个采购商。
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手指看似随意地滑动,调取【蓝星天网】系统中,庐县的监控画面。画面快速切换,掠过被积雪覆盖的街道、寂静的厂区、零星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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