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市崩溃的余烬尚未熄灭,荒北的玻璃洪流已席卷东夷。
晶莹剔透的酒杯、流光溢彩的摆件,尤其是那能纤毫毕现映照人脸的琉璃宝镜,让贵族们彻底疯狂。
金库在叮当作响的“水晶”碰撞中急速干涸,粮价却在看不见的黑手下疯狂飙升。
当太子典当玉玺换来一面等身琉璃镜时,饥肠辘辘的百姓终于推倒了第一座粮仓的高墙。
东夷城上空弥漫的咸腥海风,如今混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绝望。盐仓被封,盐价一日三涨的恐慌如同瘟疫,从市井街巷蔓延至朱门高墙。百姓攥着迅速贬值的铜钱,在紧闭的盐铺前捶胸顿足,咒骂声与孩童的哭嚎交织成一片末日乐章。贵族们虽不至于断盐,但那份掌控一切的从容已被悄然侵蚀,他们嗅到了风暴将至的气息,却不知这风暴的源头,正从荒北吹来更致命的冰雹——晶莹剔透,却足以敲骨吸髓。
荒北,帝宫深处。叶宇的指尖划过面前巨大的东夷城舆图,最终停在标注着“盐铁司”与三大盐商家族的位置上。帝瞳开阖,金光流转,仿佛已穿透千里烟云,看到那座港口之城在盐荒中逐渐沉沦的轮廓。
“盐脉已断,民心沸反,东夷根基动摇,此乃天赐良机。”诸葛亮羽扇轻摇,声音沉稳如渊,“然盐乃民生之本,久控易生大变。当以奢物乱其心,以浮华摧其骨,方为釜底抽薪之道。”他指向舆图上东夷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此处,当为下一战场。”
叶宇颔首,眼中寒芒乍现:“玻璃工坊全力运转,囤积之货,是时候倾泻而出了。赵高!”
阴影中,罗网首领无声跪伏,如同等待噬人命令的毒蛇:“陛下。”
“令‘商贾’全面抛售玻璃器皿。杯盏碗碟、花瓶摆件,不求价高,但求量巨,务必充斥东夷城每一处市集、商铺,乃至街头巷尾的货郎担子!价格,”叶宇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定为南庆售价的五成。”
“五成?!”侍立一侧的白起都忍不住抬了下眼皮。荒北玻璃在南庆可是价比黄金的奢侈品!
“正是五成。”叶宇语气斩钉截铁,“要快,要泛滥成灾!更要让那些东夷贵族,为这‘廉价’的奇珍,心甘情愿地掏空家底!至于那琉璃镜……”他顿了顿,眼中算计更深,“此乃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命公输班精选百面,工艺务必登峰造极,最大者需一人之高,能纤毫毕现。此镜,不卖,只‘赠’——赠予东夷城最贪婪、最有影响力的百位权贵,告诉他们,此乃‘荒北友谊’之证,举世无双!”
赵高阴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喏!罗网定让东夷贵人,为这‘友谊’,倾家荡产!”他身影一晃,再次融入阴影,无数道无形的命令通过罗网密如蛛丝的渠道,瞬间刺向东夷城的心脏。
东夷城,朱雀大街,珍宝阁。
往日里充斥瓷器玉器温润光泽的珍宝阁,今日仿佛被一片晶莹的寒冰风暴席卷。货架上、展台里,甚至地板上临时堆放的箱笼中,尽是流光溢彩的玻璃器皿!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拳头大小的玻璃镇纸内封着栩栩如生的虫鱼花草,一臂高的玻璃花瓶线条流畅如凝固的清泉。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展台,一面面大小不一的琉璃镜被擦拭得锃亮,清晰地映照出每一个靠近者脸上惊愕、贪婪、狂喜的细微表情。
“疯了!珍宝阁这是把荒北的秘库搬空了吗?”一个穿着蜀锦长袍的富商挤在人群中,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一套流光溢彩的玻璃酒具,“这等品相,在南庆没万两黄金休想拿下!这里…这里标价多少?五百两?!白银?!”
他身边的同伴,一个东夷本地豪族的纨绔,早已被一面半人高的琉璃镜勾走了魂魄。他痴迷地抚摸着冰冷的镜框,镜中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庞从未如此清晰,连眼角的细纹和鼻翼的毛孔都分毫毕现。“宝镜…这才是真正的宝镜啊!我家中那面祖传的铜镜,简直就是块模糊的锈铁!”他喃喃自语,呼吸急促。
珍宝阁的掌柜,一个被罗网牢牢控制的“自己人”,脸上堆着谄媚到近乎虚假的笑容,声音洪亮得压过所有嘈杂:“诸位贵客!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荒北工坊感念东夷友邻,特以‘友谊之价’倾情奉上绝世珍品——琉璃宝器!数量有限,先到先得!错过今日,抱憾终生!”
“友谊之价”四个字,如同点燃干柴的烈火。早已被盐荒折磨得神经紧绷的贵族富商们,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廉价”奢侈冲昏了头脑。恐慌性消费的浪潮轰然爆发!
“那套酒具!我要了!”
“镇纸!内封金鲤的那对!”
“琉璃镜!最大的那面!给我包起来!快!”
“滚开!那面梳妆镜是本小姐先看中的!”
“掌柜!订金!这是五千两银票!给我留十套酒具!”
金币银锭撞击的脆响、银票翻飞的摩擦声、声嘶力竭的竞价叫骂、女人兴奋的尖叫混杂在一起,珍宝阁瞬间化作战场。衣着华贵的贵人推搡拉扯,风度尽失,只为将更多那冰凉脆弱的“水晶”拥入怀中。嗅觉敏锐的商人更是嗅到了转手暴利的腥甜,疯狂扫货,企图囤积居奇。整个东夷城上层的财富,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流向罗网早已布设好的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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