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老陈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贾张氏早已乱成一团的脑海里。“通报街道”、“依法处理”这些字眼,她听得半懂不懂,但“再进去”三个字却如冰锥般刺入骨髓——她可是进去过的人,那滋味终身难忘。
“不……不能啊警察同志!”贾张氏突然挣脱秦淮茹的搀扶,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老陈的裤腿,“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回,饶了我这回吧!”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都是一愣。老陈眉头紧皱:“起来!像什么样子!”
“我不起!您不答应我不起!”贾张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那副平日里在院里撒泼打滚的架势此刻变成了卑微的乞求,“我老婆子糊涂,我真糊涂啊!我不该报警,不该推傻柱……不对,是何雨柱同志!我给他赔不是,我磕头都行!”
说着,她竟真的“咚咚”磕起头来,额头发际间的银丝在晨光中颤动。秦淮茹看得心如刀绞,连忙上前拉她:“妈,您别这样,快起来……”
“你闭嘴!”贾张氏猛地甩开儿媳的手,突然扭过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秦淮茹,那眼神里透着绝望的疯狂和被背叛的怨毒,“淮茹呀!你不是说报警可以要回房子吗?!对付许大茂不管用,现在怎么对付傻柱也不管用呀!你快救救妈?妈不想再进去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院中尚未散尽的邻居们顿时哗然。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刘海中背着手,嘴角勾起一丝“果然如此”的冷笑;就连一直装虚弱的何雨柱,扶着腰的手都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
秦淮茹如遭雷击,脸色“唰”地惨白如纸。她万万没想到,婆婆会在这种时候、当着警察和全院人的面,把私下里商量的话就这么吼出来。
“妈!您胡说什么!”秦淮茹声音发颤,想去捂贾张氏的嘴,却已经晚了。
老陈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他看看状若疯狂的贾张氏,又看看面无人色的秦淮茹,最后目光落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棒梗身上。
“哦?”老陈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压力,“这么说,报警要房子,不是贾张氏一个人的主意?秦淮茹同志,你也参与了?”
“没有!警察同志,我……”秦淮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脑子里一片空白,平日里那些在男人间周旋、在院里讨生活的机灵劲儿,此刻在穿制服的警察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全都消失殆尽。她只能语无伦次地辩解,“我劝过我妈,我说不能这样,可她……”
“你放屁!”贾张氏此刻已经彻底失控,恐惧让她口不择言,“前晚上你怎么说的?你说‘妈,咱报警,就说傻柱打你,警察一来,他怕事,房子说不定就能要回来’!是你说的!现在出事了,你想全推给我?!没门儿!”
秦淮茹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她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鄙夷的、讥讽的、看热闹的——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孝顺儿媳”、“坚强母亲”的形象,在这一刻被亲婆婆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棒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平日里在院里偷鸡摸狗、天不怕地不怕,此刻见奶奶跪在地上磕头,妈妈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警察叔叔的眼神越来越吓人,终于崩溃了。
“妈妈!怎么办啊!”棒梗冲过来抓住秦淮茹的衣袖,哭得满脸是泪,“奶奶被抓走了,你快想想办法呀!你昨晚上不是还和奶奶说,这法子肯定行吗?你还说……还说一大爷也说可以试试……”
“棒梗!闭嘴!”秦淮茹厉声喝道,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但已经太迟了。
老陈缓缓转过头,看向棒梗。那目光让棒梗吓得一个哆嗦,哭声都噎住了。
“贾梗。”老陈的声音冰冷,“你已经连续两次报假警。第一次说许大茂打你奶奶,这次说何雨柱打你奶奶。两次都是假的,对吧?”
棒梗吓得只会摇头,又点头,语无伦次:“我……我奶奶让我去的……我不去她就打我……”
“不管谁让你去的,假警是你报的。”老陈面无表情,“念你年纪小,第一次我们只是批评教育。但屡教不改,性质就不同了。”
他朝旁边的小王民警使了个眼色:“小王,把贾梗也带上,一起回所里。通知他们学校,让家长和老师都来一趟。”
“是!”小王应声上前。
“不——!”秦淮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过去将棒梗死死护在身后,“不能带我儿子!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棒梗也吓傻了,被小王民警从母亲身后拉出来时,腿软得站不住,一边挣扎一边嚎啕大哭:“妈妈救我!我不想被关进去!妈妈——!”
那哭声撕心裂肺,在四合院清晨的天空中回荡。几个心软的邻居妇人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警察同志!求您了!都是我老婆子的错!抓我!抓我好了!放了我孙子!”贾张氏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跪爬着要去拉老陈,却被躲开。
老陈铁面无私:“法律面前,年龄不是护身符。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带走!”
小王民警一手扶着还在发软的贾张氏,一手拉着哭嚎不止的棒梗,朝院外走去。贾张氏一步三回头,老脸上涕泪横流,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棒梗则一直扭着头,眼泪汪汪地望着秦淮茹,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求救。
秦淮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儿子和婆婆被带走的身影,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院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几个邻居低声的议论和远处棒梗渐渐远去的哭声。
“散了散了,都该干嘛干嘛去!”老陈最后扫视了一圈院子,目光在何雨柱身上停留了一瞬,“何雨柱同志,记得去检查。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派出所。”
“哎,您放心。”何雨柱“虚弱”地应着,扶着腰的手却悄悄松了几分。
警察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但那些投向秦淮茹的目光,却像黏在她身上一样,带着各种难以言说的意味。阎埠贵摇摇头,背着手回了屋;刘海中哼了一声,迈着官步走了;连平日里对秦淮茹有些好感的几个年轻工人,此刻看她的眼神都复杂了许多。
秦淮茹孤立在院中,初春的晨风吹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只觉得刺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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