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俱覆铁甲,长矛林立。
马蹄踏地之声闷雷般滚动,震得人心头发颤!
当先一将,人高马大,手持两柄铁锏,正是梁山新归附的悍将酆泰。
西军副将失声:“具装甲骑?!山东之地,贼寇何来这般甲仗?!”
韩世忠虽惊不乱,厉声下令:“散开!以弓弩迟滞!绕击侧翼!”
西军轻骑机动灵活,但正面硬撼重甲冲锋,先天吃亏。
可酆泰根本不给机会。
“架矛!”
透过面甲的怒吼势若雷霆。
只见前排重骑同时将丈余长矛放平,后排长矛从前排间隙中探出!
马蹄声从滚雷化为山崩,以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之势,碾入西军军阵。
冲锋至接敌,不过数十息,可左翼已传来令人心悸的骨裂与哀嚎。
阵势大乱!
士兵短促的惨叫混成一片,韩世忠精心布下的阵型,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血口!
酆泰双锏横扫,将一名西军骑将连人带马劈翻,声如炸雷!
“韩世忠!酆泰在此!可敢一战!”
“混账东西!”
韩世忠目眦欲裂,再也顾不得吕方郭盛,拨马冲向那支重骑。
酆泰却已拍马迎上,铁锏带着恶风,当头砸下!
“好个贼将!来得好!”
韩世忠怒极反笑,大铁枪如怒蛟破浪,正面硬撼!
枪锏相交,酆泰浑身剧震,战马连退数步,心中暗惊,好猛的力气!
“就这点本事,也敢冲阵?”
韩世忠狞笑,铁枪化作漫天枪影,笼罩酆泰周身。
二人马颈相交,硬拼二三十合,锏风枪影搅得尘土飞扬。
酆泰自知兵器吃亏,竟全然不顾枪锋,双臂硬磕开刺来的枪杆,拼着肩甲被划出火星,猛夹马腹撞入韩世忠内圈。
双锏如狂风暴雨般砸向对方胸腹!
这是以伤换命的街斗打法,全然不似马战,倒像市井搏杀。
每接一枪,他手臂就酸麻一分,虎口崩裂,鲜血顺锏柄流淌。
“酆泰兄弟!我来助你!”
不远处,吕方红着眼要冲回,却被郭盛死死拉住。
“酆泰哥哥在用命换时辰…别辜负他!”
郭盛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铁。
“军师将令是午时前必须插旗登州,再拖一刻,全局皆输!走!”
“……好!”
吕方牙关紧咬,几乎渗血,最终狠狠一跺脚,率残余轻骑脱离战场,向东南遁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韩世忠见状,眼中凶光大盛,枪势一紧,就要撇下酆泰去追。
“你的对手是我!”
酆泰狂吼,不顾空门大开,铁锏以同归于尽的架势猛劈韩世忠头颅!
韩世忠被迫回枪格挡,铛的一声,酆泰口喷鲜血,却成功将他拖住。
“自寻死路!爷爷成全你!”
韩世忠杀机沸腾,枪法更添三分狠辣。
不过十余合,酆泰身上已添数道伤口,最深一处在左肩,甲叶破碎,血肉翻卷。
“酆泰!你本是淮西大将,既已降过一次,何不索性归顺朝廷,谋个正经出身?”
韩世忠一边挥枪,一边厉声大喝。
“以你的本事,韩某愿为你作保,强过在梁山为贼,遗臭万年!”
铁锏传来的反震让酆泰臂骨欲裂,韩世忠的话却更如烙铁烫心。
他初上梁山时,不是没有见过那些或戒备或审视的目光。
尤其几位老梁山头领,对他这般降将始终存着隔阂。
降将二字,像一道无形的疤,烙在脊梁上。
是刘备力排众议,那句“若杀此人,恐降者人人自危”至今仍在耳畔。
他顿了顿,伸手扶起酆泰。
“酆泰兄弟愿降,便是我等袍泽。若疑而不用,则天下无敢至者。”
那话音落下,厅内寂然。
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
但那双温暖的大手按在他肩上,力道沉实,寸步未退。
刘备转向他,话却说给所有人听,
“酆泰兄弟,梁山看的,是往后的路。”
那一刻,满厅的沉默变了意味。
那道无形的疤,忽然被这句话烫平了。
就像此刻,亦如昔日的魏文长。
可酆泰想起的,更是那个独自在校场练锏的午后。
刘备不知何时到来,看了半晌,解下自己的佩剑走上前。
“酆泰兄弟,你的锏法刚猛,但失之过直。战场非比武,当直则直,当曲则曲。”
刘备以剑代锏,缓缓演示了一式回澜,剑尖划过一道圆融却暗藏杀机的弧线。
“譬如用兵,正奇相合。这队铁骑,便是你的奇兵。如何用,你自决断。”
那语气平静,却重如山岳,是将他视为统帅,而非降将。
自淮西兵败,酆泰犹如断线纸鸢飘零无依,是哥哥亲手将那根线,系在了信任二字之上。
此番动员前,聚义厅内。
刘备站在台上,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每个人心上。
“宗泽老相公,想用擒我将领之法,挫我梁山锐气。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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