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峰的晨雾裹着灵气漫进院子时,林轩指尖的灵气刚绕完第三圈。
那灵气像裹着细沙的风,运转到丹田时总卡一下,带着丝若有似无的焦糊味——和陈凡说的聚灵阵异常,对上了。
“老祖,掌门派人来请,说要商议宗门大比之事。”
陈凡的声音撞碎晨雾,少年攥着食盒的手泛白,“弟子听说,天剑峰和丹药房的长老,昨晚就吵起来了。”
“很好。”林轩淡淡的说了一句。
陈凡怀疑自己听错了,又不敢多问,只是疑惑地低着头,等着林轩的吩咐。
当陈凡引领林轩到达宗门主殿时,主殿的寒气比晨雾还重。
十余位长老分坐两侧,青灰道袍压得殿内光影沉沉,唯有凌峰的绣金掌门袍泛着冷光,嵌在领口的灵玉映着他眼底的沉郁。
林轩踏进门时,大半人只略一点头,刑律堂方向射来一道阴翳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
那是赵铭,当年总跟在凌冲师兄身后抄录戒律,如今眉宇间只剩算计。
“师叔请坐。”
凌峰抬手指右侧首位,那座椅的扶手上刻着凌冲亲绘的云纹,却蒙着层薄灰,显然许久没人坐过。
他话音刚落,天剑峰的魁梧长老便拍案而起:“我峰选了三个筑基后期的苗子,《流云剑法》练得滚瓜烂熟,足够撑场面!”
“撑场面?”丹药房的白长老轻嗤,玉指叩着嵌了丹纹的桌面,“去年青岚宗参赛的就有两个金丹期,筑基弟子上去就是送菜,丢的是凌天宗千年的脸面。”
“金丹是说有就有的?”魁梧长老脸涨成猪肝色,“近百年来,宗门灵气越来越杂,弟子练十年顶不上从前三年,难道是我教得差?”
吵声掀翻了殿顶的晨光,凌峰却迟迟不说话,指节叩在嵌灵玉的桌沿,玉纹里的灵光暗了半分。
直到吵声歇了,他才慢悠悠转向林轩:“师叔闭关千年,见多识广,这事您怎么看?”
所有目光钉在林轩身上。
赵铭斜倚在椅背上,指尖转着刑律令牌:“修仙界向来以境界论高低,师叔辈分再高,也不能违了修行常理。”
他顿了顿,令牌“当啷”砸在桌角,“说句不该说的,师叔筑基千年,如今怕是连金丹都没摸到吧?没到金丹,指点筑基弟子都勉强。”
殿内静得能听见灵香燃烧的“滋滋”声。
陈凡在殿角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没察觉。
凌峰眼皮微抬,眼底掠过丝期待。
期待林轩认怂,也期待这场挑衅能逼出他的真实修为。
林轩却没接话,指尖在扶手上一按,千年古木的纹路里窜出丝缕灵气,绕着他手腕转了半圈,才慢悠悠开口:“宗门大比,我带队。”
赵铭先是僵了瞬,随即拍着座椅大笑:“师叔要下场?可规矩是五十岁以下的弟子参赛,您这千年‘前辈’,是要以大欺小?”
“我不参赛,只指导。”
林轩起身时,衣袍扫过地面,带起的灵气竟绕着殿内的灵柱转了圈。
“昨日见弟子练剑,《流云剑法》第三式‘流霞绕指’时,丹田不沉,剑招飘得像纸糊的;《踏雪步》刻意留残影,反成了破绽。这样练下去,再过十年也是筑基。”
天剑峰长老猛地坐直身子。
这话戳中了他最头疼的事,弟子们总练不好“流霞绕指”,他查了很久都没找到症结。
凌峰的指节停在桌沿,灵玉的光彻底暗了:“师叔确定?带队要实时指点,若弟子因你失误落败,不仅丢颜面,更会毁了他们的道心。”
“我确定。”
林轩目光扫过殿外,练武场的方向传来弟子练剑的声响,刻板得像敲木鱼,“正因为事关道心,才该我来。”
赵铭还想争,凌峰却用眼神止住他,指尖在桌下掐了个诀,传声给赵铭:“让他去...”
随即朗声道:“既如此,便依师叔之意。”
后续议参赛功法时,林轩终于再开口:“天剑峰的《流云剑法》要配《清心诀》第七重,弟子们只练剑不调心法,剑势怎能不浮躁?”
他指尖在空中虚划,画出“流霞绕指”的运气路线,“这里沉三分,灵气绕着经脉走,剑招才会有韧性。”
天剑峰长老盯着他画的路线,突然拍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心法要沉丹田!”
原本斜倚的年轻长老们,悄悄坐直了身子,连丹药房白长老都抬了抬眼——这可不是“筑基废人”能懂的门道。
散会后,凌峰特意留林轩走回廊。
“师叔今日有些冒失。”
他望着聚灵阵核心塔,塔顶的七星幡在风里飘得滞涩。
“赵铭掌管刑律,他若在大比时……”
“他做不了什么。”
林轩打断他,指尖捻起片落叶,灵气裹着叶子飘向聚灵塔。
“师兄的七星聚灵阵,能引九天清气,就算年久失修,也不该灵气浑浊得像掺了墨。你说年久失修,可塔尖的七星幡是百年前换的新的,符文却刻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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