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稀释的血水般在山间流淌。
季博达的视线从远处那个踉跄逃窜的黑点收回,转而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雨水已经将血迹冲刷得发白,但有些伤口还在渗着淡红色的液体——就像没拧紧的水龙头。
补枪。
两个字冷得像冰锥,刺破了清晨的寂静。
狂龙立刻从潜伏处跃出,踩进血泊溅起暗红的水花。他动作利落地给每具尸体的脑袋补上一枪,7.62步枪弹凿开颅骨的声音像在敲开一个个熟透的西瓜。
丧彪则走向那具被炸得只剩上半身的尸体。那人的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丧彪用靴尖把他翻过来,发现焦黑的胸腔居然还在微弱起伏。ak47的枪口抵上那人唯一完好的眼球——
**砰!**
脑浆溅在丧彪的鞋子上,很快被雨水冲刷成粉色的泡沫。
季博达站在最高处,看着两个孩子有条不紊地执行命令,同时也在警戒周边。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某具上——那个穿红格子衬衫的大个子,还没被补过枪,此刻右手却微不可察地往腰间挪动了半寸。
季博达的枪比思维更快。
**哒哒哒!**
三发点射将那只手齐腕打断,M43子弹带出的碎骨和血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伪装成尸体的伤兵终于发出惨叫,剩下的左手疯狂拍打地面,像条被钉住七寸的蛇。
有意思。季博达踱步到他跟前,踩住那人汩汩冒血的断腕,装死多久了?
伤兵满嘴血沫,用土语咒骂着什么。季博达不用翻译也懂——无非是诅咒他们下地狱之类的。他蹲下身,枪管插进对方嘴里,撞碎了三四颗黄牙。
下辈子,季博达轻声说,记得先确认敌人走没走。
**砰!**
后脑勺爆开的血花在泥地上泼出一幅抽象画。季博达站起身,甩了甩枪管上沾着的碎肉。远处,最后一个逃兵的身影已经变成地平线上的小黑点。
长官,清点完了。狂龙踢开脚边被打成蜂窝的尸体,十三个,一个不少。
正午的太阳直射进洞口,却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照不到五米便没了踪影。季博达站在光线与阴影的交界处,眯眼往洞里看——岩壁上的水珠反着光,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狂龙,去把通风口堵了。
狂龙啐掉嘴里的草茎,拎着工兵铲往山脊上爬。岩石缝隙里的通风孔比想象中难找,等他终于用碎石和湿泥封住最后一道缝隙时,背心已经能拧出水来。
丧彪的进展也不顺利。连日的雨水让所有木柴都湿得能挤出水来。他不得不扒开树皮,收集最里层干燥的纤维,又拆了两颗霰弹的火药当助燃剂。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发晕,等他终于堆起一小捆能点燃的柴草时,手腕上全是荆棘划出的血痕。
季博达站在洞口逆光处,突然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声音在岩壁间撞出回音,放下武器出来,留你们活命!
只有水滴声回应他。
“放弃无谓的抵抗,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丧彪擦燃的引火物,火星落在浸了火药的特制引信上。的一声,火苗蹿起半人高。三人将燃烧的柴草往洞里抛去,火团滚进黑暗,照亮了嶙峋的岩壁——没有脚印,没有弹壳,只有几处可疑的深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渍。
浓烟开始在山洞里翻涌。火光照耀下,能看到岩洞顶部垂下的蝙蝠群在躁动,却没有人类咳嗽或跑动的声响。季博达盯着表——十五分钟过去,连只老鼠都没逃出来。
狂龙踢飞一块碎石,白忙活。
季博达端着AK,第一个爬着进入了洞穴。洞穴比想象中更深,岩壁上还留着未干的泥手印——有人不久前刚从这里匆忙撤离。
拐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操......狂龙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
两辆漆成沙漠迷彩的皮卡静静停在那里,车斗里还堆着木箱。车身上弹痕累累,但关键部件完好无损——引擎没坏,油箱还是满的。
丧彪已经掀开了最近的一个木箱,剥开防潮油纸——黄澄澄的7.62mm子弹整齐排列,散发着枪油的味道。
再往里走,十门60mm迫击炮像接受检阅的士兵般排成一列,旁边堆着二十箱墨绿色炮弹箱,箱体上的西里尔字母说明这是东欧某国的库存货。
这他妈能打一场战争了。狂龙踢开一个弹药箱的盖子,里面全是RPG火箭弹,尾翼闪着冷光。
季博达的手电光束继续移动——十挺PK通用机枪架在专用支架上,枪管上的防锈油还没擦净。旁边四十箱子弹,每箱都是三千多发的标准军用包装。
最里侧的岩壁前,整整齐齐码着二百支崭新的AK-47,枪托上的出厂编号连号。二百箱配套弹药像砖墙一样堆到洞顶,足够武装一个加强连。
二十箱手雷......丧彪清点着,破片雷,苏联原厂。
角落里,二十个蓝色油桶上印着,另外二十个红桶则是高标号汽油。十台德国产的静音发电机摞在一起,旁边还有成箱的备用零件。
三人站在军火库中央,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一般军阀没这个财力。季博达突然说,手指抚过迫击炮底座上的磨损痕迹,这都是某个大国淘汰的装备。
狂龙已经跳上皮卡,转动钥匙——仪表盘亮起,油表显示满格。他咧嘴笑了:头儿,我们发财了。
夕阳西斜,最后一缕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在成堆的军火上镀了一层血色。发电机上的出厂标签反射着微光,德文小字写着严禁潮湿环境使用。
远处,一只秃鹫落在洞口,歪头看着洞内三个被财富与危机同时击中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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