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周旋后,林乾安堆起笑脸将这些请出写字楼。回到办公室,他关上门,给自己冲了杯菊花茶,烦躁地倒在皮椅上。
门开了,一位老者走了进来。林乾安不悦地喊道:我不是说过进来要先敲门吗?你们怎么回事?...抬头看见是王伯,后面的话顿时消散,他将目光移向窗外。
窗外繁华热闹,因为公司租用的写字楼位于繁华地段,可将全城景色尽收眼底。他的办公室布置典雅清新,出自林乾安亲自设计。
王伯收起桌上的金都雅苑平面设计蓝图:茶好香,若能配本书读就更好了,一杯香茗,一本书...
他踱到书架旁浏览着。林乾安露出一丝苦笑,拿起桌上的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点燃,只是掐在手里问道:进还是退?三年相处,他们已有默契和深厚感情。
王伯没有直接回答,手指在一本书上停住,迅速抽出——烫金字体显示是《左传》。他翻阅数页,目光停在某处,缓缓念出那段文字。文学功底深厚的林乾安立刻明白,那是唇亡齿寒的典故:
春秋时,晋国邻近有虢、虞两个小国。晋国欲攻虢国,但大军必须经过虞国。晋献公用美玉名马贿赂虞公借道。
虞国大夫宫之奇谏言:虢国是虞国的依靠,唇亡齿寒,晋灭虢后虞必亡,请勿借道。虞公不听。宫之奇只得携家逃往曹国。晋军轻易灭虢,回师途中突袭虞国,将其灭亡。
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王伯念道。
林乾安已平静下来,不再急躁。王伯总能适时剖析利害,让他感到踏实,他静静等待下文。
陈亮没来过吧?王伯问。
林乾安点头。
可见这些人绕开了陈亮,内部已有分歧。若陈亮那边出问题,我们在齐亚的生意将受严重影响!
林乾安若有所思地端起茶,菊花香气沁人心脾,思维逐渐清晰。
当初你说我是贵人,唇齿相依。我们的生意在齐亚的环节依赖他们的势力,若出问题,我的生意必受损!
王伯满意地点头:他们要入股,就给他们入。策略上,敌进我退!
他们要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胃口不小啊,一手创办的普天,实在不舍。
那就给他们百分百,放弃这里,重新开始。
林乾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王伯的气魄震住。他虽只能猜测大概,但谜底还需王伯揭示。
最近气氛肃杀,保护伞恐怕挡不住风雨了。邻县矿难死了几十人,中央派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赵刚为组长的工作组已到邻县,接下来要动真格。
边境海关汽车走私案可能与我们市有关。陈道楠的日子不好过了。根据首府会议精神,一场反腐行动即将展开。
林乾安:王伯,你判断正确。我正考虑与黑社会关联的必须洗底,我这就联系启南,尽快算出资产,办好手续。话音刚落,手机响起,传来熟悉的声音。
妈的,乾安,早上那几个老家伙来找你了?我连个信儿都没收到!奶奶的,当初说好那十万是我个人的,现在又说社团出的!乾安,你放心,这事我解决。
林乾安听完陈亮的抱怨:亮哥,不用了,我已决定让出全部股份。这话你帮我转达给齐亚的叔伯们。
乾安,你疯了?全部股份?你要干什么?老爷子那里我会扛,不过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黑社会这碗饭不适合你,早点离开也好,远离是非。
亮哥,我...谢谢,咱们永远是兄弟,电话里不煽情了,具体下午喝茶聊。
好吧...电话挂断,林乾安拿起外套冲出公司大门。
车库里,他驾驶着BMW在保安的注视下驶离。
车上,林乾安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启南,我乾安,出来喝茶,老地方。挂断后,他驶入另一条街道。
车子停在咬得爽生煎连锁食饮店门口。店内装修舒适,生煎配香茗堪称一绝。雅间里,他翻阅《都江晚报》,一篇题为五毒市府领导只手遮天的报道吸引了他的注意。
记者邓新揭露了市委书记陈道楠的腐败行为:表面清廉,实则受贿、涉黄,其后台的白天鹅洗浴宾馆被查,涉案人员与警察局长黄有武及陈道楠有关联,边境汽车走私案也与其有关。
林乾安看完只说:文笔不错,可惜有麻烦了。这时白律师到来,两人开始商讨正事。
林乾安交代后,启南指出一些问题:你这样做是否过于直接?对企业股市不利。
林乾安微笑:按我说的做,文件都在这,尽快办妥,证券交易所的小杨我已打过招呼,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后果严重。后天开记者招待会,你主持。
白启南坚定地点头,他感到此事非同小可,更因这是林乾安的信任。
离开后,林乾安问:启南,愿意和我离开齐亚吗?不等回答,他已发动车子。
两辆警车呼啸而过,停在巷口,十分钟后押下一名中等个子的青年。青年挣扎着:你们违反新闻自由!最终被押上警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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