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过头,那燃烧着熊熊怒焰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空间阻隔,直接、霸道地钉在远处那位脸色早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的印度天命行者——阿尔琼·夏尔玛身上。
“阿尔琼!” 迦尔纳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敕令,带着灼热的精神冲击与不容丝毫抗拒的绝对意志。
“立刻!以你天命行者的权限,为我安排下一场战斗!我要登台!现在!立刻!马上!”
阿尔琼·夏尔玛只觉得一股仿佛来自太阳核心的灼热精神威压扑面而来,瞬间扼住了他的呼吸,让他感到灵魂都在颤栗、哀鸣。
他心中早已叫苦不迭,充满了无力与恐慌。
一边是刚刚在擂台上展现出近乎无敌姿态、秉持着古老正法、德高望重的持斧罗摩尊者;
另一边则是同样拥有毁天灭地之力、却因理念冲突和积压的怨愤而彻底陷入狂暴状态的施舍之王迦尔纳。
英灵殿内部如此激烈的理念冲突与公开决裂,是他作为天命行者最恐惧看到、也最束手无策的噩梦般局面。
“迦尔纳……请你……务必冷静……” 阿尔琼强忍着灵魂层面的不适,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试图进行最后的安抚与斡旋。
“持斧罗摩尊者刚刚为我印度赢得一场关键性的胜利,扬我国威,我们需要时间消化胜果,评估局势,也需要时间让你平复心境……”
“时间?” 迦尔纳粗暴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声音冰冷得如同极地的万载寒冰,与他周身燃烧的火焰形成诡异而可怕的对比。
“我的时间,生来便不是用来等待!更不是用来坐在这里,聆听你们那套令人作呕的、充满偏见的训诫!
阿尔琼·夏尔玛,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
他周身那原本稍稍收敛的日轮之火猛然再次暴涨,黄金铠甲迸发出比正午烈日还要刺眼夺目的万丈光芒,仿佛一轮真正拥有意志的、愤怒的太阳在此降临凡世!
恐怖的高温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肉眼可见地扭曲、模糊,脚下的岩石发出被灼烧的噼啪声。
“要么,你立刻动用权限,安排我出战!我要用敌人的鲜血、哀嚎与彻底败亡,来洗净我今日所受之辱,来向全宇宙证明我的道路才是真理!要么……”
他的话语在这里停顿,但那股毫不掩饰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杀意却如同海啸般汹涌而出!
“我便在此地,先与我的这位‘好师父’,彻底分个高下!看看是他那套所谓的‘正法’厉害,还是我的‘毁灭’更强!让这轮回之池,先见证我印度英灵的内斗与鲜血!”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威胁!
以英灵殿内部的自相残杀、同室操戈作为最后的通牒!
面对这几乎等同于叛乱的宣言,尊者身上那原本沉静如渊的气势也骤然爆发,如同沉睡的太古神山骤然苏醒,磅礴的力量与迦尔纳那焚尽一切的日轮之火在虚空中悍然对撞!
轰!
无形的冲击波炸开,轮回之池在这两股足以撼动规则的恐怖力量挤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如同大地撕裂般的哀鸣,池水疯狂倒卷,瞬间在中心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转不休的巨大漩涡,仿佛连通着某个未知的毁灭维度。
阿尔琼·夏尔玛脸色煞白如死人,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他华贵的衣袍,粘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刻敢说出一个“不”字,早已被愤怒和屈辱吞噬理智的迦尔纳,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动手!
届时,印度英灵殿不仅将沦为诸天万界的笑柄,更可能爆发一场足以让整个英灵殿元气大伤、甚至分崩离析的内战!
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印度也承担不起!
他脑海中如同闪电般飞速权衡着利弊。持斧罗摩尊者固然强大、正确,代表着古老的正统与秩序,但迦尔纳这股被压抑了太久的狂暴力量,就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强行堵塞,只会导致更彻底的毁灭。
或许……眼下唯一能避免最坏结果的选择,就是顺势而为,让他登台,将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导向外部,让他在与强敌的厮杀中去宣泄,去证明自己?
而且,平心而论,迦尔纳的实力确实强悍无匹,若能借此机会战胜强敌,对于提升印度的声势,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住手——!” 阿尔琼猛地抬起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喊出声,声音因极度的紧张而带着破音和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但却异常地坚决,仿佛斩断了最后一丝犹豫。
“迦尔纳!我以印度天命行者的身份,同意你的请求!”
他强行稳定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目光决然地望向那冥冥中掌控着擂台秩序的宇宙规则所在虚空,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重(或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发出了指令:
“以印度英灵殿之名,申请即刻启动人杰战!印度英灵,施舍之王,太阳神之子——迦尔纳,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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