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脸上的疤痕微微抽动，眼神深邃得可怕。
随着张彬的处理，那个冻伤最重的士兵脚上的黑色渐渐褪去，虽然依旧肿胀可怕，但显然保住了。几个外伤战士的出血止住了，痛苦也减轻不少。
绝望的气氛被悄然打破。兄弟部队的指导员抓住张彬的手，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张彬只是摇摇头，将剩下的半盒冻伤膏和那壶“酒”递给对方的卫生员：“省着用，主要搓关节和伤口。能撑到后方医院，就有希望。”
他走到一边，用雪搓洗着手上的血污和药渍，脸色有些苍白。连续动用细微气血进行救治，比打一场仗还耗神。体内那圆满的壁垒又松动了几分。
王雷走过来，递给他半个烤热的窝头：“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你那表叔还教这个？”
张彬接过窝头，啃了一口，含糊道：“家里老人传的土方子，以前上山打猎，什么都得会点。”
王雷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又看了看那些虽然经过处理但依旧急需药品和防寒物资的伤员，猛地啐了一口。
“妈的，这鬼天气！”他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张彬听，“听说对面那群少爷兵，裹得跟狗熊似的，还有睡袋暖炉……”
他的目光扫过张彬，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和决断。
张彬心中一动，【战场危机感知】没有预警，但他似乎捕捉到了连长话里未尽的意味。
去对面拿？这念头疯狂而大胆。
但他只是沉默地啃着窝头，没有接话。刚刚展现的医术已经足够惊人，不能再主动引火烧身。
然而，王雷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已经像一颗种子，埋进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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