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嘉佑在淮海路那间空屋子里敲定合作细节后,虞小满的生活瞬间被拧紧了发条,时间像指缝里的沙,怎么抓都不够用。
她的身份被清晰地割裂成两半:白天,她是复旦大学法律系一丝不苟的学生虞小满,埋首于艰深的《法学概论》和厚厚的案例分析之中,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这个时代的法律逻辑;夜晚和所有课余时间,她是即将破土而出的歌者“菲菲”,在五线谱和草稿纸上勾勒着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旋律。
第一张专辑的选歌,成了她“甜蜜的负担”。
除了之前为了在夜来香和百乐门立足而“创作”并已备案过的几首曲子,她精心挑选了四首在那里唱出点名气的“原创”,考虑是否加入第一张专辑里。这些歌虽未正式发行,但已在沪上某个小圈子里流传,有了些许根基,可以作为新专辑与旧听众的连接点。
然而,真正的挑战在于那些她准备“借鉴”的、属于未来的金曲。
这并非简单的拿来主义,而是一场与时间和记忆的赌博。
她并非人形曲库,无法精确记住每一首爆款歌的具体发行年份。万一某首歌的原作者此刻已经完成创作,只是尚未发表,她的“原创”便会瞬间沦为抄袭,成为职业生涯无法洗刷的污点。
因此,她必须极其谨慎。
台灯下,她蹙眉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时间线必须拉后,至少是九十年代中后期,甚至千禧年之后的作品,才足够安全。” 她在心里划下一条红线。这不仅仅是规避风险,更是一种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发挥。
那些经过市场验证的经典旋律,其框架本身已是瑰宝,她需要做的,是结合1986年的审美和录音条件,在编曲上进行巧妙的“本土化微调”——减弱过于电子化的音效,融入更丰富的传统乐器色彩,让这些超前的旋律听起来既新颖独特,又不至于与时代脱节到令人无法接受。这本身,就是一种高难度的二次创作。
于是,在整个春天迈向初夏的时光里,陆怀瑾三次借着“公务”或“散心”的名义踏入百乐门,霓虹依旧,琴声依旧,却唯独不见了眼神慵懒却自带光芒的那道身影。
顾临江带着妹妹顾临晴去了两次复旦,却只在图书馆灯火通明的阅览室里,远远看到虞小满埋首书海的侧影。女孩专注得仿佛周遭一切都已虚化,只有当晴晴忍不住跑过去时,她才从法律的海洋中暂时上岸,挤出小半天时间,陪着小姑娘在校园里喂鸽子、吃冰棍,笑容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虞小满几乎榨干了所有个人时间。
她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教室、图书馆、宿舍,偶尔穿插着去淮海路那间正在装修的“菲音”查看进度。
到了考试周,压力达到顶峰。
她虽是重生者,阅历远超同龄人,但面对完全陌生的法学体系,她必须拿出比上一世背剧本多十倍的专注和精力。
通宵达旦是家常便饭,那段时间,她几乎没有一天睡眠超过五个小时,眼下的乌青需要用淡淡的粉底才能勉强遮盖。
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虞小满合上笔帽,有种虚脱般的轻松。
她站在教学楼的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清减了七八斤的自己,脸颊瘦削了,下颌线更加清晰,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那里面燃烧着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开创历史的兴奋感。
她很快给家里拍了电报,言简意赅:“学业繁忙,暑假留沪打工,勿念。” 随电报汇去了一部分的钱,并且给父母和弟弟都寄去了在上海精心挑选的新衣鞋帽,用物质上的丰盈来安抚父母那边可能存在的担忧。
考试结束,苏晴自然是回了静安区的家,李曼曼和周晓薇也分别踏上了南上和北下的火车。
七月上旬,当她再次站在淮海中路那栋小楼前,“上海菲音文化交流中心”的铜质招牌在夏日阳光下闪着低调而精致的光泽。
推门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与数月前的毛坯状态已是天壤之别。
装修风格融入了她提出的建议:整体是极简的现代风格,大量运用了原木、金属和玻璃元素,色调以高级的灰、白、米色为主,点缀着丝绒质感的墨绿或暗红。流畅的线条、隐藏式灯带、抽象的艺术画作……
这一切在1986年的上海,堪称超越时代的审美宣言,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品味与野心。
如李嘉佑所承诺的,设备全是顶尖进口货。调音台是英国SSL的经典型号,推子顺滑,指示灯闪烁着专业的光芒;旁边立着美国Universal Audio的经典话放和压缩器,旁边还有一台昂贵的Lexicon 224数字混响器——这些硬件在1986年绝对是行业天花板级别。而那间核心的录音棚,更是完全按照虞小满基于未来经验绘制的草图打造的。
墙壁和天花板采用了不规则分布的吸声模块和低频陷阱,材料是进口的聚酯纤维板和定制空腔结构,确保了在不同频段都有优异的吸声效果,避免了常见的驻波和颤动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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