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所有军官都低着头,不敢迎向齐世荣那双毒蛇般的眼睛。
那句“可怕的对手”像一柄重锤,敲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这个藏在暗处的敌人,不仅有精良的装备和神出鬼没的战术,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能看透他们每一步的计划,甚至在他们行动之前,就已经布好了陷阱。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狼窝沟,一处隐蔽的山洞里,潮湿的空气带着雨后泥土的清新。
林锋正戴着耳机,反复听着一段夹杂着巨大电流噪音的录音。
这是昨夜总部冒着巨大风险发来的回电,每一个字都珍贵如金。
“……情况已知,你部……相机行事,做我军……插入敌后之……奇兵……”
录音播放到第三遍,林锋猛地抬手,按下了暂停键。
昏暗的马灯光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
“怎么了?”一旁的白兰正在擦拭着一把缴获来的南部十四式手枪,见他神情有异,立刻问道。
“他们说的是‘奇兵’。”林锋摘下耳机,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灼热的光芒,“不是‘游击队’。”
白兰先是一怔,随即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也迸发出同样的光彩。
她瞬间明白了这两个词之间天壤之别的含义。
游击队,是袭扰,是牵制,是配合主力作战的棋子。
而奇兵,是可以独立存在,甚至有能力在关键时刻撕开敌人防线,策应整个大战局走向的战略力量!
这是上级对他们前所未有的信任和肯定。
“他们把撬动整个战局的杠杆,交到了我们手上。”林锋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他走到潮湿的石壁前,那里挂着一张用油布包裹的军用地图。
他猛地将地图摊开在石桌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既然不是棋子,那就别总想着怎么配合别人。今晚,我们自己来下一盘大棋。”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在狼窝沟与县城之间,迅速画出三条交错的虚线,并在交点处做了几个特殊的频段标记。
“从现在开始,启用三号、五号、七号备用频率,交错呼叫。让鬼子听得到我们的声音,却永远抓不住我们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那个前几天赶着毛驴进城卖山货的老刘,又一次出现在了镇子口。
只是这一次,他赶了五头毛驴,驴背上驮的不再是山货,而是用厚牛皮纸新糊起来的纸筒,看着比之前的土喇叭大了整整一圈,也更显眼。
他在镇上最大的米店门口停下,不紧不慢地支起架子,将五个大纸筒对准了四面八方的街道,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怪腔怪调、模仿日军翻译官的口吻吼了起来:“皇军最新通牒!城防团马团长,私藏军粮三百担,意图不轨,拒不交库!限其三日内主动上缴,否则,马家上下,格杀勿论!”
这一声吼,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条街瞬间炸开了锅。
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马团长是本地的地头蛇,平日里和日本人也是眉来眼去,怎么突然就闹翻了?
米店的钱掌柜趁着混乱,快步从柜台后绕出来,飞快地塞给老刘一张揉成团的纸条,压低声音道:“刘爷,高!实在是高!昨儿半夜,宪兵队真把马家祠堂给抄了,听说翻出来不少东西!”
老刘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攥进手心,咧开满是黄牙的嘴,压着嗓子嘿嘿一笑:“钱掌柜,这消息可不是我编的。是咱的电台,提前替皇军‘播’出去的。”
与此同时,在县城外伪军通讯站对面的山坡上,年仅十六岁的小石头正趴在灌木丛里,浑身涂满了泥浆,与环境融为一体。
他面前摆着一个用铜线、罐头盒和耳机自制的简陋测向仪,正全神贯注地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的信号波动。
他的眉头紧紧锁着。
整整一个上午,他发现敌人的无线电侦测活动比以往频繁了至少三倍。
有两个新增的侦测班,正像两只蜘蛛,沿着南北两条山脊线,一点点布设天线,拉开了一张无形的搜索大网。
“他们在找‘江枫渔火’。”小石头心里清楚。
这是他们之前一直使用的呼号。
当晚,他翻越了两座山,冒着被巡逻队发现的危险,将这个紧急情报带回了山洞。
“队长,我们被盯死了,‘江枫渔火’这个呼号不能再用了。”小石头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
林锋听完汇报,脸上却不见丝毫慌张,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被盯上才好,说明我们的鱼饵起作用了。既然他们这么想找,那就让他们找到点东西。”
他转向白兰,下达了新的指令:“通知总部,明晚空投补给。空投点不变,但联络呼号改成‘糖醋里脊’。”
“糖醋里脊?”白兰和石头都愣住了。
“对。”林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频率也改,调到县城广播站的民用波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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