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林清尘被一阵浓郁的烤鱼香气勾醒。他艰难地睁开眼,低声问道:“这是……何处?”
“兄弟,你可算醒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自身旁响起。随即,一个身材魁梧的大高个凑了过来,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前因后果。
经他一番解释,林清尘才理清头绪。这人名叫李有辉,正是他从水底将自己捞了上来。说来也是奇遇——李有辉自己失足落水后,在幽暗的水底瞥见一缕微弱的光芒,求生本能驱使着他拼命游了过去,竟与同样漂浮在水中的林清尘撞了个正着。
“说起来也怪,”李有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到底是你救了我,还是我救了你,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林清尘听着,心中已大致拼凑出真相。想来是自己重伤后被卷入空间乱流,最终侥幸逃生,流落异界。彼时他灵力耗竭,只剩护体神光在无意识间散发着微光,将他护在水底沉眠。若非这缕神光引来了李有辉,恐怕林清尘还不知要在水底躺多久才能苏醒过来。
李有辉递来一碗温热的鱼汤,又塞给他半条烤得焦香的鱼。林清尘小口吞咽着,暖流缓缓淌过干涸的脏腑,终于积攒起几分力气,能勉强活动四肢了。
这李有辉是个天生的乐天派,见林清尘气色稍缓,便打开了话匣子,从附近的山川地貌聊到坊间趣闻。林清尘静静听着,对这片陌生的世界渐渐有了了解。
末了,李有辉终究按捺不住好奇,搓着手凑近问道:“兄弟,实不相瞒,我到现在还犯嘀咕呢——你好端端怎么会沉在水底?身上还发着光,那到底是啥来头?说实话,当时我差点以为撞上个成了精的妖怪呢!”
林清尘早料到李有辉会问起此事,心中早已备好说辞,当下便叹了口气:“兄弟,别提了。我本是附近山上的采药人,前日在峭壁上采一株清罗草时,脚下一滑摔了下去。至于怎么掉进水里的,我到现在也糊涂着呢。”他顿了顿,顺着对方的话头补充道,“你说的发光,我估摸着是那清罗草掉进水底后,起了些奇怪的化学变化,才透出光来的吧。”
这番话编得天衣无缝,连“化学变化”这种说法都带着几分科学依据,李有辉听得连连点头,虽仍有几分疑惑,却也姑且信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林清尘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李有辉身上的伤痕上,沉声问道:“兄弟,我瞧你身上带伤,莫非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李有辉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面的碎石,声音低沉地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李有辉本有个安稳的家,和父母过着平淡日子。如今日子富足,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每年还能全家出去游山玩水,日子过得踏实又温馨。
可不知从何时起,一伙神秘人盯上了他们家。先是父母接连遇害,紧接着,祸事便落到了他头上。直到那时,李有辉才明白,这伙人是为了寻找传国玉玺,而所谓的线索,竟藏在他们家人身上。
“我爹娘不堪他们折磨,都……都自尽了。”李有辉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泛红,“现在就轮到我这个‘大冤种’了。”
李有辉苦笑着摇头,满是无奈:“和氏璧、传国玉玺,这些只在史书里见过的东西,还有‘怀璧其罪’的典故,我都知道。可我做梦也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我招谁惹谁了啊?”
李有辉话语里充满了悲戚与不甘,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几分苦涩。
之后的日子,李有辉更是受尽了非人的折磨。那群神秘人一直逼他吐露传国玉玺的下落,可他是真的一无所知,只能一次次承受着折磨。直到神秘人转移他的途中,他瞅准一个空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纵身跳湖,才侥幸逃出生天。
那时的李有辉本已万念俱灰,连求生意志都快磨灭了。可在幽暗冰冷的湖底,当那团微光撞入眼帘时,生命本能还是驱使着他奋力游了过去。谁曾想阴差阳错,竟把林清尘从水里捞了上来。
“现在想想,到底是我救了你,还是你那点光给了我活下去的念头,真是说不清楚了。”李有辉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
林清尘听着,心头泛起一阵唏嘘。没曾想在这样的时代,还能亲眼见到“怀璧其罪”的惨剧,更没料到受害者竟是眼前这位萍水相逢的兄弟。
林清尘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兄弟,恕我直言,你本命元气已散,恐怕……时日无多了。”
这话已是极为含蓄。李有辉经此重创,又在湖底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实则早已油尽灯枯,撑死不过一两天的光景。
李有辉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一直以为逃出生天后,就有机会报仇雪恨了。他还盘算着像《基督山伯爵》里那样卧薪尝胆,查清神秘人的底细,将来好亲手为父母报仇雪恨。可林清尘这突如其来的实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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