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一次笼罩九龙城。
白天的喧嚣褪去,但这片钢铁森林并未因此沉寂。无数的霓虹灯牌将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紫红色,狭窄的巷道里,食物的香气、污水的臭气、人们的欢笑与争吵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属于这里的、既混乱也充满生命力的交响曲。
陈光和苏琳溪回到了他们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劏房。巨大的生存和文化冲击,此刻恰好成了最好的伪装。在这里,他们就像两滴水,融入了这片喧闹的海洋,不起眼,却也安全。
房间里,只有一台翻新的二手的IBM ThinkPad笔记本电脑亮着。这是他们今天用现金在深水埗的二手市场淘来的“新装备”。在1998年,这台机器的性能已经算得上不错,更重要的是,它足够“干净”,没有任何可能被追踪的记录,而且不知道要比顾山给他那台噪音如拖拉机的ThinkPad高级多少。
陈光坐在小小的桌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拨动着。一根电话线从墙角的接口引出,连接到一个小巧的、同样是二手的拨号调制解调器上。
“吱——嘎——嘟嘟嘟——”
那种古老而又刺耳的拨号声响彻,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对于陈光而言,这声音却像是冲锋的号角。
白天,他们找到了敌人的资金命脉;现在,他此刻要找到敌人的眼睛。
苏琳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陈光专注的侧脸。电脑屏幕的光芒映在他的瞳孔里,仿佛有无数数据流在其中闪烁。她知道,现在是陈光的战场了。在这个由代码和网络构成的世界里,他才是真正的王。
在咖啡馆里,陈光已经利用“阳瞳”和信号嗅探器,绘制出了一张覆盖中环核心区域的“监控网络图”。但他并不满足于此。那张图只是一个静态的快照,他需要的是一个动态的、实时的、能够让他以上帝视角看清整个棋盘的“观察者网络”。
而要建立这个网络,他就必须拿到整个监控系统的最高控制权。
“找到了。”陈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的手指在拨号软件的终端界面上敲下了最后一行指令。屏幕上,一连串的验证信息飞速滚过,最终,跳出了一个简单的欢迎界面:
“Wele to SecureNet Remote Access System (RAS) v2.1”
“SecureNet安保公司,”陈光解释道,“全香港超过百分之四十的高端写字楼、会所和商场的安保系统,都由他们提供。而他们的这个远程维护入口,用的是一套早就该被淘汰的旧版RAS协议,而且……还存在弱口令漏洞。”
所谓的弱口令,就是类似“”或者“admin”这种最简单、最容易被猜到的密码。在陈光的“阳瞳”面前,这种级别的防御,和不设防没有任何区别。
他甚至不需要暴力破解,只是通过“阳瞳”分析这家公司内部网络泄露的海量数据,就轻易找到了那个被懒惰管理员写在电子便签里的超级密码。
“搞定了。”
随着回车键被敲下,笔记本的屏幕闪烁了一下,随即,一个由无数个小方格组成的画面墙,呈现在两人面前。
每一个方格,都是一个实时监控画面。
海港城的正门、奢侈品店的橱窗、中环那家咖啡馆的入口、他们去过的上环券商行门口的街道、某个私人会所的地下车道、甚至……他们白天重点关注的那个“鼎盛资本”所在大厦的停车楼B3层!
成百上千个摄像头组成一张天罗地网,将这座城市的关键节点尽收眼底。而现在,这张网的最高控制权,就掌握在了陈光的手中。
苏琳溪凑了过来,看着屏幕上的景象,眼中满是震撼。她知道陈光的技术很厉害,但没想到能强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黑客技术,这近乎于魔法。
“我们能控制这些摄像头吗?比如转动方向,或者放大?”她轻声问。
“可以,但我们不能那么做。”陈光摇了摇头,眼神冷静而锐利,“任何非正常的镜头调用,都会在后台留下日志,立刻就会触发警报。我们的原则是:不破坏,只取证。像一个幽灵,只看不摸。”
他没有去动任何一个镜头,而是开始飞快地编写一段小程序。
“看我在做什么?”他一边敲代码,一边对苏琳溪解释,“我在建立一个‘指纹与拓扑’模型。我会记录下每一个摄像头的ID、物理位置、视角范围、清晰度以及它所属的网络节点。然后,通过分析后台的调用日志,我就能知道,在过去24小时内,哪些摄像头被谁、在什么时间、最频繁地调看过。”
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侦查。他不仅要知道敌人在哪里布置了眼睛,更要知道,敌人的瞳孔,最喜欢聚焦在哪个方向。
“知道谁在看我们,我们才知道,当危险来临时,谁会第一个出手。”
代码很快编写完成。陈光将其以后台进程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植入到了安保公司的服务器里。这个小程序会像一个忠实的间谍,持续不断地为他收集情报,并将加密后的数据,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通道,发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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