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陆泽言心里一沉,刚要过去查看,就看到远处跑来几个身影——是村里的几个年轻村民,手里拿着铁锹和麻袋,“陆医生,我们来帮忙了!王医生让我们先过来,他转移完老人就来!”
原来王医生和阿卜杜拉去转移老人时,特意让路过的村民去通知村里的年轻人来支援。“太好了!”陆泽言立刻分工,“你们几个去装沙袋,沿着坝体堆,把裂缝围起来!卡姆,你跟我去堵新裂缝!”
另一边,阿卜杜拉跟着王医生来到下游的赵奶奶家。老式的木门紧闭着,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赵奶奶耳朵背,估计没听见!”王医生用力拍着门,“这门是几十年的老门,插销早就锈了,得用撬棍撬开!”
阿卜杜拉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金属撬棍——是刚才来的时候,在卫生所工具箱里找到的。他把撬棍插进门缝,用力往下压,可插销太锈,纹丝不动。他想起在难民营时,用撬棍拆塌掉的帐篷支架,于是调整了一下角度,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撬棍上,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咔嚓”一声,插销终于断了,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人冲进屋里,只见赵奶奶正坐在炕头缝衣服,听到动静,慢慢抬起头:“谁啊?这么大动静?”
“赵奶奶,快跟我们走!塘坝要溃决了,这里危险!”王医生快步走到炕边,想扶赵奶奶起来,可赵奶奶却摇摇头:“我不走,我这针线活还没做完,明天要给重孙子做小鞋子呢!”
“赵奶奶,小鞋子以后再做,现在保命要紧!”阿卜杜拉急得直跺脚,他看了一眼窗外,夕阳已经快沉下去了,天色越来越暗,“您重孙子还等着您给他送小鞋子呢,您要是出事了,他该多伤心啊!”
赵奶奶听到“重孙子”,动作顿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走,我得给重孙子送小鞋子。”阿卜杜拉立刻背起赵奶奶,王医生拿起炕上的小鞋子和一件厚外套,跟着往外跑。赵奶奶趴在阿卜杜拉背上,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孩子,你慢点,别摔着,我不重。”
阿卜杜拉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可他却把赵奶奶背得更稳了:“奶奶,您放心,我力气大,摔不着。”他想起在难民营时,背着受伤的穆萨跑向诊疗点的场景,心里一阵温暖——不管在哪个国家,守护老人和孩子,都是最要紧的事。
送完赵奶奶,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周爷爷家。周爷爷因为中风,腿脚不方便,正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看着夕阳发呆。“周爷爷,快跟我们走!”王医生推着轮椅就往外走,可周爷爷却抓住轮椅扶手:“我不走,我等我儿子回来,他说今天要来看我。”
“周爷爷,您儿子已经知道了,他正在村口等您!”阿卜杜拉急中生智,他刚才在转移赵奶奶时,看到村口有个男人在焦急地张望,估计是周爷爷的儿子,“我们现在就送您去见他!”
周爷爷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松开了扶手:“真的?他真的在村口等我?”“真的!”王医生推着轮椅,和阿卜杜拉一起往村口跑。路上,周爷爷不停地问:“我儿子是不是胖了?他上次来,说工作忙,瘦了好多。”阿卜杜拉一边跑,一边应着:“是,胖了点,精神着呢!”
等把周爷爷送到村口,果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焦急地张望,看到轮椅上的周爷爷,立刻跑过来:“爸!您没事吧?我接到王医生的电话,就赶紧过来了!”周爷爷握住儿子的手,眼里满是泪水:“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王医生和阿卜杜拉相视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刚转身,就听到远处传来小李的呼喊:“王医生!塘坝这边快撑不住了!快来帮忙!”
两人立刻往塘坝方向跑,路上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村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泥泞的路上,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阿卜杜拉的膝盖越来越疼,每跑一步都像针扎一样,可他还是咬紧牙关,拼命往前跑——他知道,塘坝那边需要他们。
等赶到塘坝,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心里一沉:刚才加固的木板已经被水冲得歪歪扭扭,新的裂缝又扩大了不少,陆泽言和卡姆正用身体顶着沙袋,试图堵住裂缝,几个村民在旁边不停地往沙袋里装土,可速度根本赶不上水渗出来的速度。
“快!加沙袋!”王医生立刻加入装沙袋的队伍,阿卜杜拉则跑到陆泽言身边,和他一起顶着沙袋。冰冷的塘水溅在身上,冻得人直打哆嗦,可阿卜杜拉却感觉不到冷,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守住塘坝,不能让下游的人家被淹。
卡姆的手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铁锹柄上全是血印,可他还是不停地往沙袋里装土,动作越来越快。他想起在肯尼亚时,村里的老医生说过:“作为医生,不仅要救死扶伤,还要守护村民的家园,家园没了,人就没了根。”那时候他还不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了——塘坝是青山村的根,守住塘坝,就是守住村民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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