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留着？”周荣怀瞪眼，“不怕哪天被人误食出事？”
“不会。”陈宇默关上冰箱门，“会吃的人，自然会来找我。不会吃的，躲都躲不掉。”
话音刚落，厕所门开了。
顾深走出来，脸色苍白，嘴唇发干，走路有点虚浮。他一眼看到陈宇默，眼神冷得像冰，却没说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重重坐下，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口。
王均随后出来，扶着墙慢慢挪回位置，整个人像被抽了筋，瘫在床上不动了。
“感觉怎么样？”陈宇默问。
王均抬起一只手，竖了个中指。
顾深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赢了。”
“我没想赢。”陈宇默语气平静，“我只是想证明，有些事，光靠嘴说是没用的。得尝过，才知道真假。”
“假你个头！”王均猛地坐起来，“那是人能喝的东西？你那是什么秘方？牛粪熬汁？”
“黔东南传统做法。”陈宇默从包里拿出一张打印的资料，轻轻放在桌上，“牛胆汁、百香草、薄荷、辣椒、姜蒜，去腥提鲜，苦后回甘。地方叫‘牛瘪火锅’，当地人称‘百草汤’。”
“百草汤？”周荣怀凑过去看，“听着挺养生，喝起来像毒药。”
“接受度问题。”陈宇默耸耸肩，“就像臭豆腐、皮蛋，一开始谁都不信能吃，现在不也成了特色？”
顾深冷笑：“你指望这玩意儿变成网红菜？”
“不指望。”陈宇默收起资料，“但我现在知道了一件事——你们不会再随便说我做的东西不能吃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王均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墙，嘀咕了一句：“我以后看见绿色液体都犯恶心。”
周荣怀笑着摇头，把手机里的视频重新看了一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发送，备注写道：“404今日菜单更新，请谨慎围观。”
消息刚发出去，宿舍灯忽然闪了一下。
陈宇默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那口空锅。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窗帘一角，锅底最后一点绿痕，在光照下微微反光。
他走过去，把锅倒扣在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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