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轻轻地,放在了那光洁的玻璃柜台上。
“啪”的一声。
声音不大,却像一声惊雷,炸在了那个女店员的耳朵里。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那张卡上。
她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谄媚和惶恐。
她脸上的肌肉,因为变化太快,甚至有点抽搐。
“先生!”
她猛地一鞠躬,头差点磕在柜台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打包!”
她的声音,变得又甜又腻,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心里,那叫一个暗爽。
我爽的,不是她这副前倨后恭的嘴脸。
我爽的,是这张卡带给我的力量。
是钱的力量。
它能让一个看不起你的人,瞬间变成你脚下的狗。
这就是这个操蛋世界的生存法则。
我没再看她,又指了指旁边柜台里的一块金表。
“那个,也给我。”
“好嘞!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最新款的陀飞轮,全球限量……”
我没听她在那儿白话。
我走进试衣间,换上了那身崭新的行头。
意大利的羊毛面料,贴在身上,感觉整个人都轻了。
脚下那双手工皮鞋,踩在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手腕上那块金表,沉甸甸的,像是在提醒我,我的时间,从现在开始,变得值钱了。
我从试衣间走出来。
店里所有的店员,都齐刷刷地看向我,眼神里全是敬畏。
我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金光闪闪。
那张脸,还是我的脸。
但眼神,不一样了。
以前我的眼神里,是躲闪,是自卑,是麻木。
现在,是审视,是冷漠,是看透一切的平静。
我终于,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我终于,活成了我以前最讨厌,也最羡慕的那种人。
人模狗样。
我刷了卡,签了字。
西装、衬衫、皮鞋、领带,乱七八糟加起来,一共二十七万三。
那块金表,三十一万六。
理发,八百八十八。
我拎着大包小包,在那个女店员九十度的鞠躬里,走出了商场。
坐回车里,我看着银行APP里跳动的数字。
【账户余额:81,552,743.35元】
花掉将近六十万,就为了给自己换一身皮。
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行头有了,接下来,该找个伴儿了。
我礼铁祝,不能再一个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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