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有点哑。
“以后有我呢,再也不用过那种日子了。”
那一刻,我心里那点因为暴富而产生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看着她们,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我们都是在生活的泥潭里,拼命挣扎的落水狗。
只不过,我被一个叫文曲星的神仙,扔上了一艘豪华游艇。
而她们,还在那片冰冷的泥水里,扑腾着。
下了飞机,巴黎的空气,闻着都跟我们那儿不一样,带着一股子冷冰冰的甜味儿。
可我心里,却堵得慌。
烟瘾犯了,我兜里揣着从国内带来的中华,却没带打火机。
我拉着小雅,走进一家看着像便利店的小铺子。
“你好,买个打火机。”
我用我最标准的东北普通话说。
店里那个白人老太太,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又比划了一下点烟的动作。
她还是摇摇头。
我急了,直接把烟掏出来,指着烟,又指指柜台。
这下她懂了,但她指了指门口,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鸟语。
最后,还是小雅用手机翻译软件查了半天,才告诉我,这里不卖烟和打火机,得去一种挂着红色菱形标志的、叫“Tabac”的店里才能买。
我操。
我当时就火了。
一个连烟都不能随便买的地方,算他妈什么人间天堂?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所有的钱,都失效了。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我就是一个又聋又哑的傻子。
最后,我们还是在一家餐厅门口,跟一个同样来自中国的导游,借了个火。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那熟悉的烟草味儿,才让我那颗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晚上,我带她们去了那家能看见埃菲尔铁塔的餐厅。
当那个法国老头,用看怪物的眼神,把那碟大蒜端到我面前时。
我拿起一瓣,放进嘴里,“咔嚓”一声。
那股子熟悉的、冲鼻子的辛辣味,比什么香槟都让我觉得踏实。
我看着小雅和小静。
她们看着我,也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和讨好,多了一丝只有我们三个人才懂的,心照不宣。
我突然明白了。
钱,能买来巴黎的机票,能买来香奈儿的裙子,能买来埃菲尔铁塔下的晚餐。
但它买不来一个能让你随时随地买到烟的地方。
也买不来,那种发自内心的,被人理解的踏实感。
我看着窗外那座闪着金光的铁塔,灌了一大口香槟。
去他妈的。
老子就是个东北的土鳖。
就算坐在巴黎,也改不了爱吃大蒜的命。
这样,挺好。
巴黎的大蒜味儿,好像给我开了光。接下来的旅程,我不再是那个端着架子的礼总,而是变回了那个能跟她们一起笑、一起闹的铁祝哥。
下一站,瑞士。
当火车穿行在阿尔卑斯山的绿色草坡上,窗外是童话里才有的雪山、木屋和牛羊时,小雅和小静的脸几乎是贴在玻璃上的。那种纯粹的、没见过世面的惊喜,看得我心里也跟着敞亮。
我们的重头戏,是去因特拉肯跳滑翔伞。
站在几千米高的山顶上,往下看是碧绿的湖水和火柴盒一样的房子,小静的脸都白了,死死抓着我的胳膊,声音都在抖。
“哥……我、我不敢……这要是掉下去,不就摔成肉泥了?”
小雅也嘴唇发白,但还强撑着安慰妹妹:“别怕,有教练呢。”
我心里也直打鼓,腿肚子转筋,但我能怂吗?我拍了拍胸脯,吹牛逼的老毛病又犯了:“怕啥!人生能有几回搏?哥今天就带你俩上天!有哥在,阎王爷都得给咱让路!”
话虽这么说,当教练把我绑好,让我往前冲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一个念头:完了,我七千多万的遗产还没安排明白呢!
可就在双脚离地,身体被那巨大的伞翼猛地向上一提的瞬间,所有的恐惧都变成了无法言喻的自由。风在我耳边呼啸,整个世界都在我脚下。我看见小雅和小静的滑翔伞也相继起飞,她们的尖叫声很快就变成了混着泪水的欢笑。
我们在空中像三只笨拙但快乐的大鸟,用喊的互相打气。那一刻,没有KTV的过往,没有暴富的迷茫,只有最纯粹的生命力在尖叫和狂喜中爆发。
降落后,我们仨腿都软了,互相搀扶着,却笑得跟傻子一样。小雅一边擦眼泪一边笑骂我:“铁祝哥你就是个骗子,你自己都快吓尿了!”
我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她俩的肩膀:“那又怎么样?现在不都活蹦乱跳的吗?这就叫重生!”
在瑞士的雪山之巅,我们把过去的恐惧和不安,都还给了天地。
最后一站,是水城威尼斯。
如果说瑞士是壮丽的史诗,那威尼斯就是一首浪漫的抒情诗。我们坐上那摇摇晃晃的贡多拉,穿行在古老的水巷里,船夫用意大利语唱着我们听不懂的情歌,歌声在古老的建筑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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