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映着苏清沅和林晓凑在一起的脸。账本摊在膝盖上,两人手指划过 “封口费 5000 元,收款人:赵老三” 那行字,眼神里满是急切 —— 这是目前唯一能找到 “人证” 的线索,只要找到这个赵老三,就能证明地契是伪造的,让顾沉舟父亲的骗局彻底曝光。
“赵老三…… 我好像听我爸提起过,” 林晓皱着眉,努力回忆着,“说是当年村里的一个木匠,后来跟着顾沉舟父亲做过些杂活,再后来就搬去邻镇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不管在不在,我们都得去找!” 苏清沅攥紧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现在我们有账本,有假地契的手印,就差一个知情人作证,只要找到赵老三,就能把顾沉舟的谎言全戳破!”
就在这时,地窖的门被轻轻推开,老李头探进半个身子,脸色凝重:“不好了,顾沉舟的人把村子围了,说是要‘找逃犯’,挨家挨户搜,还放话说要是谁敢窝藏,就拆了谁家的房子!”
苏清沅和林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 —— 顾沉舟果然下了狠手,他是铁了心要把她们找出来,绝不让真相有曝光的机会。
“李伯,村民们怎么样了?” 苏清沅赶紧问,她怕因为自己,让无辜的村民受牵连。
“放心,大家都没松口,” 老李头蹲在地上,压低声音,“张婶把你之前穿的旧外套藏了,说从没见过外人;王大叔还故意跟他们吵了一架,说他们私闯民宅,把他们引到村西头去了。不过他们人多,再搜下去,怕是要藏不住了。”
林晓咬了咬嘴唇:“不能让村民因为我们受连累,清沅,我们今晚就走,去邻镇找赵老三!”
苏清沅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老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用铅笔标着去邻镇的小路:“这是我年轻时走货的路,绕开大路,能避开他们的哨卡。我再给你们准备点干粮和水,晚上十点,我送你们出村。”
地窖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沉重,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去有多危险 —— 顾沉舟肯定在邻镇也布了眼线,找到赵老三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作证,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晚上十点,村里的灯大多都灭了,只有顾沉舟的人拿着手电筒在巷子里来回走动,光束像毒蛇的信子,扫过每一扇门、每一道墙。老李头带着苏清沅和林晓,从后院的狗洞钻出去,沿着田埂往村外走。
田埂上的露水比前几天更重,没走几步,裤脚就湿透了。苏清沅背着装着账本和小远布偶的背包,走在最前面,耳朵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 她知道,只要稍微发出一点声音,就可能被巡逻的人发现。
“前面就是哨卡了,” 老李头指着不远处的路口,那里亮着一盏马灯,两个黑衣男人正靠在树干上抽烟,“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过去,顺着小路一直走,就能到邻镇的渡口。”
“李伯,您小心!” 苏清沅拉住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
老李头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你们找到赵老三,一定要把真相说清楚,别让咱们苏家村的人白白受冤枉!”
他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相反方向扔了过去,石头落在草丛里,发出 “沙沙” 的响声。“谁在那儿?” 两个守卫立刻警惕起来,拿着手电筒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快!” 老李头推了苏清沅和林晓一把,“别回头!”
苏清沅和林晓趁机冲过路口,沿着小路往邻镇跑。跑了很久,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声音,才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气。月光洒在小路上,照亮了前方蜿蜒的路,像一条通往真相的隧道,虽然黑暗,却有光在尽头等着。
“你看,前面就是渡口了!” 林晓指着远处的一点灯光,兴奋地说。渡口旁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应该是看渡口的人住的地方。
她们慢慢走过去,刚要敲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来找赵老三的吧?进来吧,老李头已经托人捎信来了。”
门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盏马灯,脸上满是皱纹,眼神却很清明。“我是赵老三的堂兄,他去年得了重病,现在卧病在床,” 老人把她们让进屋里,给她们倒了杯热水,“他知道你们会来,说当年的事,他憋在心里太久了,该说出来了。”
苏清沅握着温热的水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 原来,她们不是在孤军奋战,从顾忠到老李头,从村里的村民到赵老三的堂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她们寻找真相,守护苏家村的清白。
“赵老三现在在哪里?我们能去见他吗?” 林晓急切地问。
老人点了点头,站起身:“跟我来,他就在里屋。不过他身体不好,说话费劲,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量简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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