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的老旧居民楼里，楼道灯忽明忽暗，苏清沅攥着门把手，指尖反复确认钥匙上的刻痕 —— 这是王大叔的朋友老吴留下的，“302” 的刻痕很深，像是被常年摩挲过，透着一股踏实的旧意。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樟木味扑面而来，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老吴留下的纸条：“米面在柜里，晚上别拉窗帘，像平常住户一样亮灯。”
林晓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掏出木盒和账本，摊在桌上：“还好老吴愿意帮忙，不然在酒店里真要被顾沉舟的人找到。” 刚才在酒店办理入住时，她们看到前台偷偷给黑衣男子打电话，就知道不能久留，赶紧按照王大叔提前给的联系方式，找到这处隐蔽的安全屋。
苏清沅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下看 —— 楼下的便利店门口，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拿着照片问店主，照片上的人正是她和林晓。她心里一紧，顾沉舟的搜捕比想象中更快，连老旧小区都没放过。“他肯定是通过大巴车的监控追到市区的，” 苏清沅皱着眉分析，“而且他知道我们要找媒体，肯定会重点查报社周边的住宿，这里虽然隐蔽，也不能待太久。”
就在这时，苏清沅的手机响了，是张记者的来电，声音里带着焦急：“清沅，情况不好！我联系的李律师突然说不能帮我们做证据公证了，说是收到了‘不明压力’，我怀疑是顾沉舟找了他的麻烦。还有，几家本地媒体刚才跟我反馈，说顾沉舟的公司给他们投了大额广告，让他们别掺和这件事。”
“又是他！” 林晓忍不住攥紧拳头，“他就是怕证据曝光，影响他的度假酒店项目，所以才不择手段地打压我们！”
苏清沅深吸一口气，反而冷静下来：“张叔叔，您别着急。顾沉舟越急着打压，越说明这些证据能打垮他。您能不能再联系其他律师？比如外地的，顾沉舟的势力可能还没延伸到那里。”
“我已经在联系了，” 张记者的声音稍微缓和，“刚才联系了一位省城的赵律师，他愿意接这个案子，说明天上午就能来市区帮我们做公证。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听说顾沉舟调了更多人查市区的老旧小区，你们那边……”
“我们会转移的，” 苏清沅看了一眼桌上的证据，“明天公证前，我们会找个更安全的地方，不会让证据出问题。”
挂了电话，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林晓拿起账本，小心地拍照存进手机，又把照片发给自己的几个信任的同学：“多存几份，就算原件出问题，还有备份。我爸以前说过，重要的东西一定要留后手。”
苏清沅看着她熟练操作，想起半年前在别墅里麻木的自己，再看看现在主动想办法的林晓，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 她们都在觉醒中成长，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孩子，而是能并肩作战的同伴。她也拿出手机，翻出刚才收到的匿名短信，短信里只有一句话：“明早 8 点，老城区菜市场后门有三轮车接应，去公证地点。”
“这个匿名者到底是谁？” 林晓凑过来看，“他好像很清楚我们的计划，还知道顾沉舟的动向，会不会是苏家村的人，或者…… 是顾沉舟身边的人？”
苏清沅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文字，突然注意到 “三轮车” 这个词 —— 苏家村的老李头以前就靠三轮车拉货，村里很多人都会开。她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可能是顾沉舟身边的人，但跟苏家村有渊源，比如…… 张妈？或者是以前被顾沉舟父亲坑过的人，想帮我们揭穿真相。”
不管是谁，这个助力来得及时。她们快速收拾好证据，把原件放进防水袋，藏在随身的背包夹层里，备份的照片和文档加密存进云端。苏清沅拿起桌上的小圆布偶，轻轻放进背包 —— 布偶的 “远” 字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像是在给她们加油。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两人就按照匿名短信的提示，往老城区菜市场走。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清洁工在扫地，远处传来早点摊的叫卖声。快到菜市场后门时，一辆红色的三轮车停在路边，车夫戴着草帽，帽檐压得很低，看到她们，低声说：“上车，赵律师在前面的茶馆等你们。”
苏清沅和林晓赶紧上车，三轮车驶进狭窄的小巷，绕过菜市场的人流，很快就到了一家隐蔽的茶馆。赵律师已经在包厢里等着，手里拿着公文包，看到她们进来，立刻拿出公证文件：“时间紧迫，顾沉舟的人可能已经在找这家茶馆了，我们赶经做公证，完事后我送你们去和张记者汇合，几家外地媒体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公证过程很顺利，赵律师仔细核对了账本、假地契草稿和收据，确认无误后，在公证书上签字盖章，一式三份，分别交给苏清沅、林晓和张记者保管。“这些公证书具有法律效力，就算顾沉舟想销毁原件，也能证明证据的真实性，” 赵律师把公证书递给她们，“我已经联系了电视台的朋友，他们愿意今晚就做专题报道，先放出部分证据，试探顾沉舟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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