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猫号跌跌撞撞地逃离迷离档案库,如同一个被狗追着咬的胖子,直到那片由无数文件柜构成的恐怖阴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船上的众人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顶你个肺……下次就算俾十倍运费,我都唔接档案库嘅单!”郑则仕瘫在驾驶座上,太空服下肥硕的肚皮剧烈起伏,他心疼地摸着控制台上几道新鲜的划痕,“睇下我架爱船,破相了……”
被他强行“拐带”出来的卡文鬼,此刻正安静地蜷缩在角落,由潦草字迹组成的身躯微微闪烁,似乎还在消化秦沛那一套“爆款IP打造计划”。它偶尔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笔尖摩擦般的低语,但那股令人焦躁的“创作焦虑”已经平息了许多。
秦沛则一脸得意,拿出金色平板电脑,开始给卡文鬼展示各种花里胡哨的数据分析和商业模式,嘴里念叨着“垂直领域”、“用户画像”、“情感共鸣点”之类的词汇,活像个误入文艺圈的暴发户。
吴孟达凑到潘学斌身边,小声道:“潘师傅,我总觉得呢只鬼……阴森森嘅,留喺身边唔系几妥吧?”
潘学斌掌心的七芒星印记对卡文鬼并没有强烈的排斥感,反而能感知到一种被“规则”束缚太久后、渴望“表达”的纯粹意念。他摇摇头:“它本质不坏,只是被困在了自己的‘概念’里。或许,秦先生的方法……歪打正着。”
他更在意的是之前在档案库感受到的“信息法则”以及那个庞大的规则管理员。灵寂之地的水,比想象中更深。
就在这时,秦沛似乎和卡文鬼达成了某种初步共识,他满意地收起平板,转向潘学斌,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盘皇爷”式的精明笑容:“潘师傅,睇来我哋要暂时同行了。呢位……‘文兄’需要一个安静又安全嘅地方进行创作,顺便等我帮佢规划下商业路线。你哋工坊,似乎系个唔错嘅选择。”
没等潘学斌回答,郑则仕先跳了起来:“喂!秦沛!你唔好得寸进尺啊!我架船唔系收容所!而且,工坊系潘师傅话事,几时轮到你做主?”
秦沛不慌不忙,从金色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闪烁着能量光泽的卡片:“肥猫,你架船嘅维修费,我包了。另外,作为‘文兄’嘅经纪人,我哋可以支付场地使用费同保护费。呢个系定金。”
郑则仕看到那张卡片,眼睛瞬间直了,咽了口口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咳咳……其实,工坊确实需要多元化发展……潘师傅,你觉得呢?”
潘学斌看着眼前这幕闹剧,又感知了一下卡文鬼那趋于稳定的状态,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可以。但工坊有工坊的规矩,它不能干扰其他灵魂的安宁。”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秦沛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不过潘师傅,亲兄弟明算账。既然以后可能系合作伙伴,不如我哋先来个简单嘅合作预热?”
“咩预热?”吴孟达好奇地问。
秦沛手腕一翻,掌心中出现一个微缩的、金光闪闪的赛马场,正是他之前展示过的“灵魂极速赛马”模型。“好简单,我哋来一场友谊赛。就赌……肥猫号十分钟内能不能安全抵达工坊。我坐庄,你哋可以下注。赢咗,维修费我出双倍!输咗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潘学斌掌心的印记,“潘师傅就帮我个小忙,用你嘅能力,帮我稳定一下呢个赛马场嘅核心能量池,点样?”
“你痴线噶!用我架船来赌?”郑则仕又要炸毛。
潘学斌却眯起了眼睛。他感觉到秦沛这个提议并非纯粹胡闹,那微缩赛马场中蕴含的“风险”、“机遇”与“博弈”的法则力量十分奇特,似乎与灵寂之地某种底层规则隐隐相合。或许,这是一个深入了解秦沛能力,以及灵寂之地更多规则的机会。
“可以。”潘学斌平静地答应,“但我不下注。我只旁观。”
“爽快!”秦沛哈哈一笑,也不强求,转而看向其他人,“各位,有无兴趣玩一手?达哥?叻哥?机会难得啊!”
吴孟达和陈百祥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动,但又怕被坑。
就在这时,肥猫号的警报突然凄厉地响起!
“警告!侦测到高强度空间乱流!疑似……人为制造!”郑则仕看着控制台上疯狂跳动的数据,脸色大变。
舷窗外的光影漩涡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原本有序流动的能量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搅乱,形成无数危险的湍流和漩涡!肥猫号剧烈颠簸起来,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系唔系档案库嘅管理员追来了?”梅艳芳扶住墙壁,紧张地问。
“唔像!”林正英指尖夹着一张符纸,感受着外面的能量波动,“呢股力量……更加混乱,充满恶意!”
秦沛却眼睛一亮,非但不慌,反而更加兴奋:“哈哈!来得好!盘口可以加大了!睇下边个赌肥猫号能冲出乱流!”
潘学斌全力展开七芒星印记,调和之力如同触手般向外延伸,试图稳定飞船周围的能量场。但这次的空间乱流异常凶猛,而且带着一种针锋相对的“破坏”意志,仿佛专门为了干扰他的调和之力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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