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安全屋的通道比来时更加诡异。墙壁上的发光苔藓明灭不定,光线忽长忽短,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在这条回廊里变得紊乱。世界树苗飞在最前,但它的飞行轨迹不时会出现微小的“跳帧”——前一秒还在三米外,下一秒却突然出现在五米处,中间的过程仿佛被剪掉了。
“这地方不对劲,”赫菲斯托斯嘟囔着,他的彩虹涂装机体在闪烁的光线下像故障的霓虹灯,“老子的内部时钟在乱跳,刚才显示才走了十分钟,下一秒又变成走了两小时。到底哪个是真的?”
布伦希尔德皱眉感受着左腿的伤势:“疼痛感也在断续……好像伤口时而在恶化,时而在愈合。这是时间流速不稳定的表现。”
托尔的状态最糟。凋零伤口在时间紊乱中仿佛有了自我意识,暗红纹路时而收缩时而扩张,每一次变化都带来剧痛。他几乎全靠雷神之锤支撑着行走,额头上冷汗涔涔。
陆缈搀扶着艾尔莎走在中间。少女手臂上的暗红与金芒仍在拉锯战,但在时间乱流中,那些金色光点似乎更活跃了些。
“母亲说过,”艾尔莎轻声解释,声音在扭曲的空气中产生奇怪的回音,“时间回廊是九界时间规则的‘褶皱区’。过去、现在、未来的片段会在这里重叠。我们要去的‘昨日之镜’和‘明日之窗’,就是两个特别明显的褶皱点。”
她翻开弗丽嘉的日记,指着地图上一条用虚线标注的路径:“按母亲的标注,我们需要先穿过‘记忆回音区’,那里会……”
话音未落,前方的通道突然“分裂”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分裂,而是景象的重叠——同一条通道,左侧呈现出古老破败的模样,墙壁爬满藤蔓;右侧却是崭新光洁的状态,甚至能看到尚未干涸的施工粘合剂;而中间的部分才是他们所处的“现在”。
三个时间段的景象同时存在,彼此重叠却又互不干扰。
“这就是‘记忆回音区’,”艾尔莎抓紧陆缈的手臂,“不要走散,也不要触碰任何不属于‘现在’的物体。否则可能会被卷入其他时间片段。”
赫菲斯托斯电子眼瞪大:“那要是老子不小心碰到了会怎样?”
“可能年轻二十岁,也可能老二十岁,”托尔没好气地说,“也可能变成二十年前的零件状态。你要试试?”
“算了算了,”赫菲斯托斯赶紧把独臂收回来,“老子现在这造型虽然滑稽,但好歹还能动。”
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现在”的通道前进。两侧的时间幻影中不时闪过一些片段:左侧的古老景象里,隐约能看到穿着初代阿斯加德服饰的人影匆匆走过;右侧的新建景象中,则有工匠在墙壁上雕刻符文。
突然,左侧的古老幻影里,一个人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面容模糊的老者,穿着祭司长袍。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间屏障,直直看向队伍中的艾尔莎。
“弗丽嘉的女儿……”老者的声音如同从深井中传来,带着时光的沉淀,“你身上的标记……我在未来看到了它的终结……”
艾尔莎浑身一僵:“您……您能看到未来?”
“过去、现在、未来,在此地不过是一本书的不同书页。”老者的身影开始淡化,“记住,小公主……画家畏惧的不是力量,而是‘无法归类’……当你同时拥抱光明与黑暗,秩序与混沌,过去与未来……它的画笔就会失去方向……”
说完,老者彻底消失,左侧的古老幻影也恢复了正常流动。
“那是谁?”陆缈问。
艾尔莎摇头:“不认识……但母亲说过,时间回廊里偶尔会留下古代先知的时间残影。他们能看到时间的河流,但无法改变已经书写的历史。”
赫菲斯托斯突然指着右侧的新建幻影:“等等!你们看那边!”
右侧的景象中,几个工匠正在墙上雕刻一组复杂的符文。其中一人的手法特别眼熟——那是个独臂的工匠,虽然年轻许多,但那张粗犷的脸和骂骂咧咧的表情……
“是年轻时的老芬恩!”赫菲斯托斯惊呼,“老子认得他那摔工具的习惯!看!他又把凿子扔地上了!”
幻影中的年轻芬恩确实在发脾气,因为某个符文刻歪了。他旁边的工友在劝他,但他一甩独臂(等等,他那时候就有独臂?),又捡起工具继续干。
“原来老爷子年轻时就这德行,”赫菲斯托斯感慨,“难怪现在脾气那么臭。”
布伦希尔德突然警觉:“不对劲……为什么我们能看见这么清晰的细节?时间幻影通常只是模糊的轮廓……”
她话音未落,右侧的幻影突然“凝固”了。
年轻芬恩保持着手持凿子的姿势,一动不动。然后,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通道中的众人。
那双眼睛,不是幻影应有的空洞,而是有着清晰的神采。
“赫菲?”年轻芬恩开口,声音真实得吓人,“是你这臭小子?怎么把自己搞成彩虹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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