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回来的路上,苏念棠遇见了几个同村的妇人。她们正在窃窃私语,看见她来了,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苏念棠心中了然,却也不愿多作理会。自从建军离开后,这样的闲言碎语就没断过,她早已学会充耳不闻。
傍晚时分,陆母要回去了。三个孩子都依依不舍,明轩更是直接哭了:奶奶不要走......
傻孩子,奶奶明天还来。陆母一个个安抚过去,从兜里掏出三块水果糖,明天奶奶再给你们带好吃的。
送走婆婆,苏念棠开始准备晚饭。明浩学着帮忙搬小板凳,明轩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和奶奶玩的游戏,明远则抱着母亲的腿不撒手。虽然忙碌,但看着三个可爱的孩子,苏念棠觉得再累也值得。
晚饭后,她照例点起煤油灯,一边做针线活,一边教明浩认字。明轩趴在她膝上听故事,明远则靠在她怀里打瞌睡。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三个孩子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这样的夜晚虽然忙碌,却格外温馨。
夜深人静时,她坐在灯下给陆建军写信,详细描述着双胞胎的成长趣事:
浩儿越发有哥哥的样子了,会帮着照看弟弟;轩儿还是那么爱撒娇,今天因为娘要回去还哭了鼻子;远儿已经会叫了......娘待孩子们极好,日日都来帮忙照看,你无需挂念。
写完信,她轻轻走到炕前,给三个孩子掖好被角。双胞胎头挨着头睡得正香,明远的小手还抓着哥哥的衣角。这样的画面,让她心里满是温暖。
第二天清晨,陆母果然如约而至。这次她不仅带了芝麻糖,还带来了一块蓝布:给浩儿和轩儿做身新衣服,双胞胎就要穿得一样才可爱。
望着婆婆细心为双胞胎比划布料的模样,苏念棠知道,这就是家的温暖。虽然建军不在身边,但有这样的亲情相伴,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晌午时分,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苏念棠急忙收拾晾晒的衣物,陆母则带着孩子们赶紧回屋。豆大的雨点很快落了下来,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噼啪作响。
还好娘来得及时,不然这些衣服都要淋湿了。苏念棠感激地说。
陆母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雨越下越大,孩子们趴在窗前看雨。明浩好奇地问:奶奶,爹爹那里也会下雨吗?
会的,哪里都会下雨的。陆母慈爱地摸摸孙子的头。
这场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雨后的小院格外清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明浩和明轩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踩水坑,明远也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苏念棠和婆婆站在屋檐下,看着孩子们嬉戏打闹,相视而笑。
晚饭后,陆母执意要帮忙洗碗。苏念棠拗不过婆婆,只好由着她。明浩和明轩围着奶奶转,争着要帮忙擦桌子。明远则坐在门槛上,咿咿呀呀地唱着不成调的歌。
这样的日子平凡而琐碎,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苏念棠望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人在你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有人在你疲惫的时候给你温暖。
夜深了,陆母又要回去了。这一次,孩子们没有哭闹,只是依依不舍地拉着奶奶的手。
奶奶明天还要来哦。明浩认真地说。
来,奶奶天天都来。陆母笑着答应。
送走婆婆,苏念棠带着孩子们洗漱睡觉。明浩和明轩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明天要和奶奶玩什么游戏,明远已经抱着小枕头睡着了。
苏念棠轻轻拍着孩子们,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温柔地笼罩着这间小屋。她想起今天写信时提到的点点滴滴,突然很想让建军也看看这温馨的一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辛苦,有忙碌,但更多的是温暖和感动。苏念棠知道,只要家人之间相互扶持,再难的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而此刻,远在部队的陆建军,正就着灯光读着妻子的来信。当看到娘待孩子们极好,日日都来帮忙照看这句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虽然不能陪伴在家人身边,但知道他们被照顾得很好,他就放心了。
夜渐渐深了,苏念棠吹灭煤油灯,在三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中进入梦乡。明天,又会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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