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如果陆砚深和沈星澜,不是在明辉律所的遗嘱宣读会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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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十一月的某个雨夜。
苏富比拍卖行的夜场刚刚结束,空气中还残留着香槟、古龙水与某种浮华躁动混合的气息。沈星澜将鉴定报告的最后一行字敲完,保存,关掉笔记本电脑。窗外,雨点正密集地敲打着百年建筑的玻璃穹顶。
她是三天前飞来伦敦的,为这场重要的珠宝拍卖提供独立第三方鉴定支持。工作已结束,明早的航班回国。此刻她只想尽快回到酒店,泡个热水澡,然后睡到自然醒。
“沈小姐?”拍卖行的一位高级经理匆匆走来,面带难色,“抱歉打扰,但……有位买家对刚拍下的那枚十九世纪爱德华时期钻石胸针有些疑问,希望与鉴定师当面沟通。”
沈星澜微微蹙眉。按惯例,她的工作随拍卖槌落下而结束。但职业素养让她点头:“可以。不过我只预留二十分钟。”
“当然!这边请。”
她被引至贵宾休息室。推开门,室内灯光柔和,壁炉里燃着真正的木柴,噼啪作响。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敞开,正低头看着手中平板电脑上跳动的数据。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
沈星澜的第一反应是:这人长得过分好看。第二反应是:他看起来不像会对爱德华时期珠宝有疑问的典型买家——太年轻,气质里带着某种锐利的科技感,与这间充满老钱气息的房间格格不入。
陆砚深的第一反应是:这位鉴定师,比资料照片上看起来更……冷。不是冷漠,而是一种玉石般的沉静与疏离,与窗外伦敦的冷雨莫名相配。第二反应是:她的眼睛很好看,像某种稀有宝石的切面,在灯光下流转着专注而理性的光泽。
“沈星澜小姐?”陆砚深站起身,他很高,走近时带来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点雨水的潮气,“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我是陆砚深。”
“陆先生。”沈星澜微微颔首,语气专业,“听说您对Lot 87的胸针有疑问?”
“确切地说,是对它的 provenance(来源)。”陆砚深示意她坐,自己则从旁边拿起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盒子,打开。
那枚胸针躺在黑色丝绒上,钻石在壁炉火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造型优雅,工艺精湛,典型的爱德华时期风格。
“拍卖图录记载,它曾属于奥地利某位女伯爵,后经两次转手。”陆砚深将平板电脑转向她,屏幕上是一份扫描文件,“但我的人查到一些……矛盾的信息。”
沈星澜接过平板,快速浏览。那是几封二十世纪初的信件影印件,德文,字迹潦草。她精通多国语言是业内皆知的事。
“这封信提到,”她指着其中一段,“‘玛丽亚的蓝宝石胸针被抵押给了维也纳的银行,以支付她丈夫的赌债’。而另一封,”她滑动屏幕,“‘那枚钻石胸针从未离开过家族,一直保存在林茨的庄园保险柜里。’”
陆砚深挑眉:“所以?”
“所以有两种可能。”沈星澜放下平板,目光重新落回胸针上,“一,拍卖行记录有误,这枚胸针并非女伯爵旧藏;二,女伯爵曾经拥有两枚造型相似的胸针,一枚是蓝宝石,一枚是钻石,文献记录产生了混淆。”
“你认为呢?”陆砚深注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某种探究的兴趣。
沈星澜没有立刻回答。她从随身携带的鉴定箱里取出一枚高倍放大镜和一副白色手套,戴上,小心地拿起胸针,走向壁炉旁光线更好的位置。
陆砚深靠在沙发背上,安静地看着她工作。
她的动作极其专业,手指稳得不可思议。放大镜在她手中像某种延伸的感官,一寸寸检视着钻石的切割、镶嵌的细节、背面的工匠标记。壁炉的火光在她侧脸上跳跃,将她专注的神情勾勒得清晰而生动。
某一瞬间,她微微眯起眼睛,将胸针倾斜了一个角度。
“找到了。”她轻声说。
陆砚深走近:“什么?”
“这里。”沈星澜将放大镜递给他,手指轻轻点向钻石簇拥中心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有一个缩写刻痕:‘J.M.’。非常浅,需要特定角度才能看到。”
陆砚深俯身,就着她的手看向放大镜。距离很近,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橙花香气,很淡,但清晰。
放大镜里,那个细小的“J.M.”刻痕确实存在。
“J.M.?”陆砚深直起身。
“Jacob Meyer。”沈星澜摘下眼镜,眼睛因为专注而显得格外明亮,“一位活跃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维也纳犹太裔珠宝匠。他的作品存量极少,而且……”她顿了顿,唇角微扬,“他几乎从不为贵族工作。他的客户大多是新兴的银行家、实业家、知识分子。”
陆砚深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所以这枚胸针,很可能不是女伯爵的旧藏,而是某位‘新钱’家族订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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