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参谋长!危险!”吕宫印急得大喊,却无法离开指挥位置,只能眼睁睁看着秋成的身影消失在硝烟中。
秋成抵达一营阵地时,这里已是一片血火地狱。敌军凭借绝对的火力优势,已有少量士兵成功冲上西岸河滩,与红军战士展开了残酷的近距离枪战和白刃格斗。秋成二话不说,捡起一支牺牲战士身旁的步枪,检查了一下弹药,便大声吼道:“同志们!我是军团副参谋长秋成!我和你们在一起!顶住敌人,杀啊!”
他的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地传入附近战士的耳中。军团首长亲临最危险的一线,这本身就如同最强的兴奋剂。疲惫不堪的战士们看到秋成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投弹,甚至亲自挺起刺刀与突入阵地的敌人搏杀,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瞬间被点燃!
“首长都上了!跟白狗子拼了!”
“杀!一个不留!”
怒吼声压过了敌人的嚎叫,红军战士们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硬是用刺刀、枪托和血肉之躯,将冲上河滩的敌人一次次打了回去。
秋成心知这不是自己拥有“绝对统御”的二十一师,无法通过意念让战士们达到完美协同,但他可以用自己的行动,用身先士卒的勇气,为这些英勇的将士注入最直接的力量!他心中毫无惧意,既然穿越至此,投身于这壮丽而悲怆的事业,能与这些青史留名的先烈并肩作战,纵死何妨?
哪里缺口被打开,他就带着警卫员和附近的战士顶上去;哪里的机枪手牺牲,他就临时充当射手;哪里需要反冲锋,他必挺刺刀在前。102团团长吕宫印几次派人甚至亲自冒着炮火冲过来,想将秋成拖回相对安全的指挥所,都被秋成厉声喝止:“回去指挥你的部队!全局要紧!我这里不用你管!”
战斗之惨烈,言语难以形容。敌军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红军阵地反复易手,又在决死的反冲击下夺回。鲜血染红了焦土,浸透了军装。秋成不知道自己战斗了多久,杀了多少敌人,只知道机械地装弹、射击、投弹、拼刺……直到天色再次渐渐昏暗,敌人的攻势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枪炮声逐渐稀疏下来。
“看来命还是硬,阎王收不走”
一身军装早已被硝烟、泥土和凝固的鲜血染得看不出本色,秋成喘着粗气,拄着步枪,在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阵地上缓缓站直身体。环顾四周,活着的人已寥寥无几,且大多带伤。他摸了摸身上,除了几处被弹片划破的皮外伤和剧烈运动后的酸痛,竟奇迹般地没有受到重创。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在一名腿部受伤的警卫员陪同下,艰难地返回了师指挥部。几乎同时,陈树湘也从水车方向赶了回来,他的一条手臂用撕下的布条紧紧缠着,血迹斑斑,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两人在暮色中相遇,看着对方狼狈却坚毅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疲惫、庆幸和难以言喻复杂的笑容。没有言语,一切尽在这相视一笑之中。他们都知道,这艰难无比的一天,终于又挺过去了。
在临时指挥部里,秋成、陈树湘、程翠林、王光道以及带伤赶回来的韩伟、苏达清、吕宫印三人,再次聚拢在地图前。气氛比昨夜更加沉重。
“侦察员回报,”程翠林的声音沙哑得几乎撕裂,“石塘……午时后已经被周浑元的一部抢先占领了。我们原定的撤退路线……被切断了。”
众人心头一沉。这意味着,他们无法按计划向西直接通往湘江渡口。
陈树湘盯着地图,手指沿着灌江河西岸向南,然后猛地转向西侧那连绵起伏的山脉:“既然大路不通,我们就走山路!我们顺着宝界岭的山脚,从大竹坪翻过宝界岭,抵达山那面的文塘地区。然后,再从天子岭寻找路径,翻过去,插向界首方向,从界首寻找机会渡河!”
这是一条无比艰难的道路,翻山越岭。但对于已陷入重围、别无选择的红三十四师而言,这已是绝境中唯一可能通向生路,或者说,通向继续战斗方向的血色征途。
秋成盯着那条与原时空重合的路线,“看来还是躲不过,但是还是得走,不过这次得先侦查好”,原历史时空中红34师的部队阻击完后就是走的这条线,在文塘一头扎进了桂军的包围圈中,损失惨重后只得东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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