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感觉到毒囊外膜那冰冷的、充满张力的触感。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几乎在同一瞬间,斯内普猛地转过头!他的动作带起了风声,那双眼睛里已经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混合了极度不耐、被屡次打扰的暴怒、以及看到无可救药愚蠢行为的深恶痛绝的黑暗风暴。他苍白的嘴唇已经张开,那积蓄已久的、足以将人彻底冰封再粉碎的毒液显然已经喷涌到了舌尖——他受够了这个一次次分心、又一次次侥幸挽回的小巨怪!
——然后,他的视线猛地撞上了埃德里克那再次被强行定住、稳得可怕的手,以及那距离灾难只有一发之隔却终究没有落下的刀尖。
“……”斯内普已经到了嘴边的恶毒诅咒又一次、再一次地硬生生噎在了喉咙里。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迫吞下了一大口滚烫的、带着尖刺的毒液,噎得他喉咙都在痉挛。他那张开的嘴没能发出任何一个音节,又猛地闭上了,下颌咬得咯咯作响,太阳穴旁的青筋微微凸起。
一股极其压抑的、几乎能让空气凝固的怒意和某种憋屈到极点的烦躁感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他死死地瞪了埃德里克的后脑勺几秒钟,那目光几乎要实质化地钻透他的颅骨。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猛地转回身,对着那锅魔药,发泄般地将搅拌棒狠狠砸在坩埚边缘,发出“当”一声刺耳的脆响。黑袍在他身后剧烈地起伏,无声地宣泄着其主人那被数次打断、数次憋回去的滔天怒火和极度不爽。
埃德里克感觉到那几乎要将他烧穿的目光移开,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将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禁锢自己的眼睛和思维,全部投入到剩下的、索然无味却又危机四伏的剥离工作中。
剩下的时间,就在这种斯内普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黑色低压、以及埃德里克绝对鸵鸟式的专注中,缓慢而煎熬地度过。
直到墙上的沙漏终于滴尽最后一粒沙。
“教授,处理完了。”埃德里克的声音干涩。
斯内普没有回头,也没有从鼻子里发出哼声,只是极其粗暴地挥了一下手,仿佛在驱赶一只极其令人厌烦的苍蝇。
埃德里克立刻躬身,几乎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从一条暴怒的巨龙爪下侥幸逃生。
而办公室里,斯内普猛地将手中的一本厚重大部头狠狠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脸色铁青,胸膛微微起伏。
数次!那个布莱克伍德小子,数次在他眼皮底下分心走神,数次濒临酿成愚蠢的事故,却又数次以那种绝非寻常一年级生所能做到的、近乎诡异的精准和控制力,在最后一毫秒挽回!
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行为,这种屡教不改(虽然他并没“教”),这种……让他积蓄的毒液一次次憋回去的憋屈感!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到一种久违的、强烈的、想要给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巨怪一个教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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