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首日结束,玄天殿偏殿内,灵茶氤氲,香气袅袅。掌门玄玑道人、天璇峰主璇玑仙子、天玑峰主铁炎长老、传功堂主开阳真人以及戒律堂主天枢真人难得地聚在一处,话题自然围绕着今日风头最盛的兄妹二人。
“呵呵,清风师叔这两位高徒,今日可是给了我们不少惊喜啊。”玄玑道人抿了一口灵茶,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何止是惊喜,简直是惊吓!”铁炎长老嗓门洪亮,震得茶杯嗡嗡作响,“林小虎那小子,够莽!够狠!那身板,那抗揍的劲儿,天生就是块打铁……呃不,是炼体的好材料!俺喜欢!就是路子太野,得好好敲打敲打!”
璇玑仙子清冷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一丝浅笑,如冰雪初融:“小鱼儿那孩子倒是沉静稳重,术法根基扎实,操控精妙,假以时日,丹道一途,必有大成。”她显然已将林小鱼视为潜在的衣钵传人。
传功堂开阳真人捋着白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小虎虽行事跳脱,不循常理,然其心性赤诚,坚韧不拔,于实战中悟性颇高。今日之战,看似野蛮,实则暗合兵家‘以正合,以奇胜’之理。他那身防御,以及捕捉战机之敏锐,非是寻常弟子可比。清风师叔放任自流,或许正是看中了此点。”
一直板着脸的天枢真人冷哼一声,给热烈的气氛泼了盆冷水:“顽劣不堪,哗众取宠!擂台之上,不思以正道克敌,尽用些市井无赖般的打法,成何体统!依我看,此子心性不端,需严加管束,否则日后必生事端,玷污我玄天门风!”
“天枢师兄言重了。”开阳真人摇头反驳,“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小虎之路虽奇,却未必是邪。况且,他并未违反任何门规。”
“哼,等他违反就晚了!”天枢真人语气生硬。
玄玑道人放下茶杯,做了总结:“清风师叔自有考量。我等且静观其变。小比亦是磨砺,是龙是虫,终会分明。执事堂与戒律堂需多加留意,确保公平,尤其要护得那两个孩子周全,莫要让某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殿外沉沉的夜色,话中似有所指。
众人皆默然点头,只是心中所想,各有不同。
与此同时,在外门某处僻静的树林边,一场阴暗的交易正在进行。
“王师兄,机会难得啊。”赵明的跟班压低声音,将那个小玉瓶塞进一个面容精悍、眼神锐利的少年手中,“明日你对上林小虎,只要找准机会,‘失手’重创他,这瓶‘沸血丹’就是你的。赵师兄说了,事成之后,还有厚报!”
王朔,正是林小虎明日第二轮的对手。他主修《金戈术》,一手金系术法锋锐无匹,最擅破甲,在外门颇有凶名。他捏着那冰凉的玉瓶,眼神闪烁,显然内心在挣扎。沸血丹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他金戈气芒的破坏力,足以击穿林小虎那诡异的硬化防御,但风险极大。
“赵明为何自己不动手?”王朔沉声问道,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赵师兄自然有他的安排。王师兄,你想想,若能当众击败甚至重创这位‘小师叔’,你在外门的声望将会达到何等地步?届时,还怕没有资源倾斜吗?”跟班循循善诱,“况且,擂台之上,拳脚无眼,‘失手’也是在所难免嘛……”
王朔盯着手中的玉瓶,想到林小虎今日出尽风头,又想到赵明许诺的后续好处,以及自己卡在炼气三层巅峰迟迟无法突破的瓶颈,眼中贪婪与狠厉之色最终压过了犹豫。他将玉瓶紧紧攥住,低声道:“告诉赵师兄,我知道该怎么做。”
跟班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之中。
王朔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瓶,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林小师叔?哼,明日就让你变成林小残废!”
夜,更深了。
翌日,小比继续。经过首轮的淘汰,剩下的弟子实力更强,竞争也更加激烈。
林小虎依旧是全场的焦点之一。他今天看起来精神头十足,虽然身上还有些许青紫未消,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双眼睛贼亮,不断在潜在的对手身上扫来扫去,嘴里还嘀嘀咕咕:“这个下盘不稳……那个施法前摇太长……嗯,这个看起来肉多,应该挺抗揍……”
他那副评头论足、仿佛自己已经是绝世高手的模样,引得周围弟子又是好笑又是无语。
林小鱼则安静地跟在哥哥身边,细心观察着每一个可能遇到的对手,尤其是几个公认的强手,默默分析着他们的特点和可能的弱点。
很快,轮到林小虎上场。
“丙字擂台,第二轮,亲传弟子林小虎,对阵,外门弟子王朔!”
裁判话音落下,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议论。
“王朔?是那个‘金戈手’王朔?”
“坏了!林小师叔的硬功最怕这种锋锐属性的术法!”
“王朔的金戈气芒据说能轻易切开低阶防御法器!这下林小师叔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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